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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珩此时的确有些阴霾，目不转睛的瞅着青石板空中，好似另有个身影在那边擦地。她不吵不闹，任劳任怨，一开口就是脚本儿，随便哪一句都比那些嫔妃们说的动情。
“太偏疼？”德妃笑道：“别只看一时。瞧瞧景和宫那位, 再骄横不也栽了么？罚俸一年，闭门自省，绿头牌都给撤了。看着常日里太后宠她, 这回不也没替她说话么？”
吉利忙凑上前，小声道：“写信的那位私塾先生明天被流寇所杀，调制毒酒的只要先生也不谨慎喝醉酒淹死了，一丝陈迹也没留下。老爷说请娘娘放心。”
见皇上一下午呆愣愣的看着空中，也不知深思甚么朝廷大事，福公公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献上托盘，内里尽是后妃们的绿头牌。话说皇上迩来极少去后宫，也不知有多少小主和娘娘托人来讲情。想想那一抽屉珠宝金豆子，福公公非常难为。
要多欠扁有多欠扁。
冬至这日，气候出奇的冷，太后的景泰宫里一派热烈，很有一副过年的气象。殿两旁放满了各色花束盆栽，近前看了才晓得，竟是用彩色纱绸做出来的。远远看去就像是真的一样，还模糊有香气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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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利附道：“娘娘说的是。皇上夙来恭敬太后娘娘，如果太后为淑妃说几句好话, 起码绿头牌是撤不了的。提及来, 太后虽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, 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，拿着长公主跟亲生的一样，就连何昭仪也跟着叨光。”
上午去皇后娘娘宫里谢恩，皇后娘娘赏了她几样金饰和布料，隔几日饺子宴的时候穿戴。春雨在一旁笑眯眯的为她裁衣裳，见她主仆二人说话，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。
本日淑妃没来，太后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前排的那张空位，面上不太都雅。
此话一出，殿内笑成一团。太后的宴席淑妃不来，这就是不给太前面子。太前面上笑着，内心必定是不乐意的。
太后爱抚着孩子的后背，“祖母的好孩子，天然有你的份儿。一会儿祖母给你挑，可好？”
纤纤玉指悄悄翻过一页书, 抬眼看向吉利。目光温和却给人一股子压力, 让人不敢冒昧。“离着三月份还早着呢，瑞碳也没剩多少，留着等皇上来的时候再用吧。”
长华长公主嬉笑着从太后怀里出来，又钻进中间楚王怀里，抬着小脑袋撒娇：“你给长华挑，可好？”
“回娘娘的话，另有三日。”
这话倒是。宫里孤单，又没有别的孩子在膝前热烈，一个公主竟比皇子还得宠。如果杨婉仪这胎生个儿子，那还不得上了天。
“皇上，”福公公笑眯了眼睛，“早晨哪位娘娘来侍寝，叨教下。”
杨婉仪气色比那日见面时好很多，只是面上冷冷的，跟谁也不凑热烈。进了殿给太后皇后行了礼，与白筠筠微微点头算是打个号召，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旁。有品级低的小主上前存候，也是淡淡的一点头，便垂了眼皮子持续吃桌上的果脯。
楚王笑笑，没言语。莫说后宫，就连前朝大臣都晓得，楚王对皇上独一的公主有求必应，宠的就差上天摘星星了。
吉利低了头，小声道：“您的瑞碳分了大半给太后娘娘, 太后娘娘却又赐给了何昭仪。您本身只能瑞碳和银碳混着用，太后也……”声音小了下去，她替自家主子感到委曲。
仿佛统统回归原点，仿佛统统风平浪静，但是这是后宫，大家间最尔虞我诈的处所。看似的安静，都是贪婪自利与欲望的遮羞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