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珩回道:“太后说的是。”

心机是本领,至于“婊”么……白筠筠不敢当,还是赠给刚才前面那位秀女更合适。

一个“死”字扎的世民气惊。

粗粝的桅杆划破了手背,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脚下。从未见过如许发怒的君王,身后的嫔妃吓得不敢言语,跪在地上祈求圣上息怒。

福公公扭着身子缓慢的跑过来,手上捏着一只信鸽,面上尽是忧色,“活的,回皇上,俩人都活着。只是杨婉仪昏倒不醒,正在诊治。”

萧珩看她一眼,满心讨厌,眼中的淡然冰冷让人不寒而栗。“她二人不见,你等三人难辞其咎。待本相查明,再做措置。”

船上世人面面相觑,刚才看过湍急的水流, 猜想杨婉仪和白选侍怕是只要死路一条了。

她与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不一样!

现在白筠筠毫不思疑,这天子讨厌她!不,是仇恨!但是她头一次进宫,与天子头一回见面,哪来这么大的怨气。莫非是天子把刚才踩衣裳那一幕看进眼里,以为她是心机婊?

萧珩坐在正位,目光扫过害羞带怯的秀女们。十七八岁的年纪,个个身娇体软,含苞待放。若他是宿世的萧珩,心中会有波纹,但是历经一世,甚么都不一样了。宿世太后做主,选了很多新人入宫。一个个看似有害,但是凑一起就像是斗鸡,明着斗不过就暗里斗。后宫乌烟瘴气,前朝沉疴旧病,哪有一天费心的日子。

萧珩扒开世人,走上船面。雾气昏黄,模糊可见湖中时而冒头又接着潜下水的侍卫,心中波澜翻涌。莫说女子,就连男人也鲜少有人会凫水。杨悦儿不会水,白筠筠……萧珩低头揉着眉心,面前是她窜改多端的模样,仿佛阿谁女人还在抱着他的腿,一口一个“心肝”的喊着他。宿世的白筠筠并不会水,现在他多么但愿她就是个假的,并且会凫水,哪怕她是九江王派来的探子,只要她能活着。

褚朱紫听闻此话,身子瘫软成泥,但是一想到杨婉仪昏倒不醒,存亡未卜,又好似有了力量。她有两个宫婢作证,而白选侍就只要一张嘴。

见天子神采沉稳,与早朝普通无二,太后笑道:“皇上自打继位以来,越来越有帝王风采,哀家非常欢畅,想来先帝也欣喜。只是本日选秀,皇上还是放松一些,莫要吓到了这些花儿普通的秀女们。”

褚氏背后必定另有教唆之人!

萧珩唇角暴露一丝笑意,却未迟误看秀女。十几名秀女依依含笑上前,又依依绝望退下。萧珩挥手,并未留下一人。“后宫女子不必过量,朕最讨厌多肇事端之人。本分浑厚,善解人意,足矣。”

太后眸中精光一闪,猛地拍在桌案上,呵叱道:“开口,侍卫还将来禀报,不成说杨婉仪不幸。”说完,倚在前面喘着粗气,指指那两个宫婢,“你二人说说,但是如此?如有一句谎话,哀家毫不放过。”

白筠筠长舒一口气,强咽下差点跳出来的心脏。余光看着天子的背影,心中尽是惊涛骇浪。多年职场练就出来的第六感奉告她,天子方才有杀气。踩了个裙角,不至于这般触怒君王。莫非这怨气来自于阿谁白捡的便宜爹?

皇后在一旁皱眉,眼神锋利。这话看似公道, 可她与白筠筠有过打仗, 并非笨伯。可如果二人都淹死,那白氏的黑锅就背定了。“褚朱紫, 白选侍为何将杨婉仪推下水,还要推你?但是曾有过节?”

萧珩不晓得她的来路,可他晓得,白筠筠就算脱手杀人,那也是弑君的主儿,如何会动一个不熟悉的妃嫔!

萧珩似是不敢信赖,又怕是找的的尸身,压抑着声音问道:“是死是活?”

两个宫婢抖成一团,泣道:“真的如褚朱紫所言,白选侍就如同发疯了普通。如有谎话,奴婢愿下拔舌天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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