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道:“叫你受委曲了。但是有些委曲,你既来了这里,就不得不受。昨日午膳哀家驳你的面子,就是为了这个理儿。今后如许的委曲,即便哀家不给你受,你也少不了的。”

青樱微一抬眼,瞥见在旁添灯的福姑姑双手一颤,一枚烛火便歪了歪,烛油差点滴到她手上。太后倒是不动声色,悄悄地“哦”了一声,只停了翻书的手,悄悄道:“去便去了吧。亲戚一场,骨肉相连,你进了宫,不能不去看看她。起来吧。”

太后拾起书卷,沉吟道:“你真当她不敷聪明么?畴前是家世显赫,被宠坏了的格格脾气,不知收敛。从乌拉那拉氏被软禁至今,世态炎凉,还不敷打磨她的么?凭她本日去见了乌拉那拉氏还敢来回哀家,这就是个有主张的丫头了。”

青樱诚心望着太后:“若太后肯赐福……”

太后目视四周,轻叹一声:“可惜啊!委曲你来这里见哀家,这儿是寿康宫,可不是端庄太后所居的慈宁宫。”

太后凝神半晌:“你如许想?”

太后道:“宫里除了哀家,另有谁最介怀乌拉那拉氏?只要哀家不动气,旁人也就罢了。且她事事抛清,请哀家赐名,又表白情意,只说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媳,就是为了消哀家这口气,更是为了求她的一己存身之地。”

太后凝眉一笑,安闲道:“能不能让哀家容得下,就且看她本身的修为了。”

太后道:“你们小伉俪一心,你肯谅解就最好。天然,新帝在潜邸时一向宠嬖你,你另一名姑母也是先帝的贡献皇后。以是呢,哀家与天子也不会委曲你。”

太后只用一枚碧玺翠珠扁方绾开端发,脑后簪了一对素银簪子,不饰任何珠翠,穿戴一身家常的湖青团寿缎袍,袖口滚了两层镶边,皆绣着疏落的几朵乌黑合欢,配着浅绿明翠的丝线花叶,清爽中不失华贵。她背脊挺直,头颈微微后仰,握了一卷书,仿佛凝神打量了青樱很久。

青樱终究敢昂首,再次叩首,热泪盈眶:“多谢太后恕罪。”

福珈明白过来,只是感喟道:“昔年乌拉那拉氏如许欺侮太后,这口气一时如何能消得掉?”

青樱眼中一热,稍稍放心几分:“臣妾多谢太后垂怜。”

青樱心中说不出是感泣还是畏敬,只望着太后,坦诚道:“有太后这句话,臣妾就不算委曲。”青樱福一福身,“臣妾另有一事哀告太后,青樱之名,乃臣妾幼年之时所取。臣妾感觉……这个名字太不应时宜。”

青樱还是不动,直挺挺地跪着:“臣妾不敢起家。乌拉那拉氏乃是先帝的罪妇,臣妾未等禀告,私行漏夜看望,实在有罪。”

青樱脑中一蒙,全然一片乌黑。当时脑中一热,只求请罪避嫌,竟未曾想到这一层。青樱呆在本地,只觉太后目光亮澈,本技艺足无措,只能由着福姑姑扶起本身按在坐上。

青樱一愣,不觉脱口道:“情深义重,两心相许。”话未完,脸却烫了。太后微微震惊,很有些动容,姣好如玉的脸上分不清是喜还是悲。

太后微微点头,含了薄薄一缕笑意:“好了。夜深了,你也早些归去安息。本日就是新帝即位之日,为先帝悲伤了这些日子,也该缓缓心机迎新帝和你们的大喜了。”

福珈游移道:“太后是说,她明知宫中人多眼杂,万一将来露了去景仁宫看望的事要遭祸害,以是先来向太后请罪?”

福姑姑恍然大悟:“以是太后才会容得下如懿小主。”

太后扬一扬脸,不置可否,半晌,方低声说:“福珈,你扶青樱起来发言。”

青樱更加低头,神采谦虚:“臣妾自知为乌拉那拉氏族人,景仁宫乌拉那拉氏有大罪,臣妾为之蒙羞,若能在皇上身边忝居烹茶添水之位,已是彼苍对臣妾厚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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