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祖宗微睁了眼，向孙妈妈扫了一眼道：“是二丫头吧，读了几句书，识得几个字，就眼里没人了。”
说着，对二蜜斯顾默言轻点头，主动上前与琴儿一起扶了谨言向侍书住着的屋里走去。
老祖宗正微眯了眼歪在大迎枕上，身边小丫头悄悄地帮她捶着腿，孙妈妈便对侍书使了个眼色，侍书怔了一下便悄悄地走了出去。
二蜜斯但是端庄的主子，老祖宗能说，作下人的可不能批评，孙妈妈听了仍笑着，却没接话。
老祖宗眼里精光一闪，点了点头，侍书带着换好衣服的谨言里来了。侍书虽是丫环，可因着是在老祖宗房里的，又是贴身的大丫环，衣服用度倒是比谨言还高了一层，衣服料子也是上品，只是侍书个子高些，衣服穿在谨言身上略长了一点。
“是个好性儿，守礼，知进退。”孙妈妈笑着答道。
孙妈妈一怔，晓得瞒不畴昔，堆了笑道：“三蜜斯摔了跤，衣服湿了。”
顾默言也感到有些懊丧，孙妈妈是甚么人她当然是最清楚的，只是事情都产生了，本身到底是嫡出的蜜斯，打个庶出的mm小甚么了不起的，就算老祖宗晓得了也不会对本身如何样，如许一想，脸上又规复了孤傲冷峻的神采，清冷地看了画眉一眼，独自走了。
孙妈妈不由在内心点了点头，识大抵，知进退，是个好性儿，只可惜是庶出的，脸上的不豫消逝了很多，看着谨言湿漉漉的模样，内心就不忍了，浅笑着对谨言道：“别介，就去侍书那先拼集着换件衣吧，老祖宗一会可得去佛堂了。”
前面炕上坐着一名身形微胖的老太太，容长脸，端倪慈爱，神态安好中带着丝疏离，头上戴了个宝石头箍，活像个红楼梦里的贾母，只是不晓得她会不会和贾母一个是个假慈悲的人物。
老祖宗眼都没睁，“又有甚么事？”
“你看三丫头如何样？”老祖宗俄然坐起了身，让那捶腿的丫头退下，问道。
谨慎地望了一眼，谨言不敢多看，低眉扎眼地上前给老祖宗存候，老祖宗懒懒地看着她，“多大了？”
“回老祖宗，十四了。”谨言恭谨地答道，内心却在腹诽，哪有亲生奶奶不晓得孙女春秋的，庶女还真不是人当的。
谨言内心却一楞，一丝镇静在内心滑过，面上却仍恭谨得很，也不敢说甚么。真是怕甚么来甚么，才十四岁啊，放在宿世只上初二的年纪，就嫁人，不是残害未成幼年女么？
侍书是老祖宗房里的大丫头，这会子正在老祖宗身边奉侍着，孙妈妈扶了谨言到了穿堂，表示谨言先等着，本身出来叫侍书。
“来岁就及笄了，是该说门婚事了。”老祖宗听了便点了点头，随便地说道。
画眉在一旁看儍了眼，孙妈妈但是老祖宗身边的白叟，是老祖宗陪嫁过来的，在府里的职位可比得上半个主子，身份比谨言那样的庶女还要高贵一些，常日里也是眼高于顶的角色，昔日里府里的小丫头们见了她都有些害怕，明天对谨言却驯良得很，还真怪了，她不由担忧地看了自家蜜斯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