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素如娇花般似开非开的唇角扬了扬,接着道:“如此便就对了,这是因夫人体内失衡而至,夫人如果每日-晚膳过后在府上走上五圈,别说是失眠癔症了,再加上喝了我的药,就连癸水一事,也可一并治了。”
侯夫人点了点头,心道白若素另有点本领,那日-的药方只喝一遍就有了结果,现在又一语中的,说中她的近况。
若素踏进房门,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迎了上来,脆生生道:“白女人,夫人难受了好半天了,你这么才来?”
檀香自三足香炉中盈盈溢出,一个穿戴鹅黄绣翠绿柿蒂纹夏裳的年青女子从阁房走了出来,她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,映得面若芙蓉,五官并没有侯夫人精美,乍一看倒有几分像褚北严。
“你们家夫人那里不舒畅?”若素问道。
侯夫人对若素的医术是涓滴也不思疑的,她眼下只能再度点了点头。
若素又是对他一福:“是,民女服膺。”
甄氏家属替人看诊有一条端方,贫苦人家一概不收银子,达官朱紫都是五百两起价,褚兰这一百两是打她的脸,也打了徒弟的脸。
不然,她这份仅值一两银子的山查粉实在拿不脱手。
“你--你说的是真的?!”侯夫人仿佛忘了身上的‘疼痛’了,顿了半晌,忙是捂着腹部道:“哎呦---肚子疼吶。”
王璞也不知阁房究竟产生了甚么事,便照实道:“白女人出来时,脸上还挂着笑的,说是明天赚大了。”
秋闱在贡院停止,石桥胡同里一大早就设了快意面席,为胡同里几家要参试的公子送行,除了在王家属学的几个王家后辈和旁支男嗣,乔魏远和乔魏荀也在此中。
顶多也就是个三等的小丫环。
“夫人且放心,您身子骨无大碍,按若素说的体例去做,保您平生安康,容颜--不老。”若素起家就行了礼告别,褚兰却叫出了她。
褚辰立足,剑眉再挑:“夫人呢?”
若素还将来得及回西厢院清算药箱和医书,东来已经单膝跪在了月门外:“蜜斯,医馆出事了。”
榜下捉婿,也得讲究近水楼台先得月。
这倒是真的!
褚兰站在床头皱着眉看着母亲:“母亲,您疼的可短长?”语罢,她又问若素:“白女人,你倒是想个别例止了我母亲的痛苦!该不会是神医之徒的头衔是浪得浮名吧?”
若素一手挡住了巧云差点往前迈出的身子,转尔顺手接过银票,含笑道:“夫人三今后不病愈,用不着褚蜜斯脱手,我本身会主动拆了招牌。”
却无一人体贴侯夫人的身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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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素面若静水,坐在脚踏上的圆杌上,拿了侯夫人的手过来把了脉:“夫人气血不畅,非昨日之症状,以我看---是要癸水将停之症。”侯夫人虽长年礼佛,可方才若素偶然间瞥见她的嫁妆里,皆是都城水粉店铺里的时髦货。
他若要扶摇直上,有了举人的功名才是第一步。
连‘奴婢’都懒得自称了,看来连个下人也没把她放眼里。
那谋士头戴纶巾,双眸锋利,是镇北侯所养门客中,为数未几的智者,他捋了髯毛笑道:“侯爷,以部属看,是世子早有预感啊。”
贵族世家中,如有稀客或是身份略微上得了台面的人来访,都不会让给一个小丫头上前驱逐。
莫非,她就是褚家已出阁的二蜜斯或是三蜜斯?
侯府满园的梧桐,再有一个月,风起时,可见橘黄色叶片纷繁而落,凄美至极。
若素倒好,一脸安闲含笑,明知对方存着用心压迫之心,却还是‘以礼待人’,这未免就衬的褚侯爷没那么‘德高望重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