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二爷心头的那股自责再度涌了上来,他没在乔府逗留多久,便早早去了衙门。
乔二爷见王凤也这般以为,便不作踌躇,让婆子放了陶氏出来,连同乔若婉也一同搬回了本来的翠玉阁涵养。
不然给人留下把柄,也是不当的。
“瞥见没?你表妹方才是在跟你打号召呢,我说你此人真是油盐不进,难怪教员会说你是个奇才,可有些方面就是个榆木脑袋,那日让你与汪阁老敬茶,你愣是让我代替了,惹了教员一肚子气。”
此人是刘慎的门徒,在宫里头混的风生水起,同时也是褚辰拉拢的人。
长街两侧都是行人,此事已经换下了丰富的棉衣,都在翘首侧目打量着匪贼出世的承恩伯,满目猎奇和敬佩,年青的女子会时不时投来倾慕的眼神,当然也不免有人鄙夷。
她虽不消抛头露面,可妆容也乱不得。
内心倒是百转千回,姑爷这个年纪,理应三妻四妾了,可他却只要一个正室。梅雯已经十九了,再不被乔魏孟支出房内,她只能嫁给府里头的家生子,又或者孤老毕生了。
乔老太太恍恍忽惚,那些逝去日子,她也曾和老太爷的几房妾室,暗中斗的你死我活。
林慧晴胎象不稳,请了都城驰名誉的大夫都不敢妄言必然能母子安然。
细细算了算日子,祖母寄去岭南的信也该到了。
“解药?你肯给了?”褚辰都雅的唇不由自主的扬了扬:“实在,不给也无妨,我.....我能够亲身来取。”他低下头,离她的脸越来越近,连呼出的温热气味也扑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了。
海棠花快开了,风一吹,竟已隐有花香。
一语成戳!
乔若娇左手一只荷叶鸡,右手一包桃花酥走了丁香苑。
她是大夫……医病也是人之常情。
想当国舅爷,想疯了吧!
林慧晴这胎保不保得住已经不消猜了。
可临了......到底是谁赢了?
乔若惜如果不算胖,那谁还能称得上胖?
“行,儿子这就去同二弟商讨商讨,母亲您好生歇着。”乔大爷恭敬的退了出去。
乔老太爷临死之前还不肯谅解她!
看不透的人,始终活在走不出的迷途中,看破的人,时候都安闲。
另一边,若素收到乔老太太的手札,她也急着赶回都城。
到了都城,已经是三月光阴时节。
心头微微一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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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素只知乔大爷是穿这类袍服的,白虎身上这套看着类似,倒也有差别。
林锦涛记得,本来白家女人只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。
乔大爷也不讳饰,持续苦口婆心:“今早陶家还上门要人了,二弟又是个不管事的,二房的事总不能让儿子出面吧!母亲,就算您不为儿子宦途着想,总该顾及着惜姐儿点,她在宫里头也不轻易,如果让旁人晓得她母亲是这等卑鄙品性,您这不是让她一辈子翻不了身嘛!”
一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。
天子赐的主子,他是信不过的。
若素朝乔魏远淡淡一笑,她现在已经能够说话了,可对乔魏远?她能说甚么呢?
王凤看着他肥胖苗条的背影远去,有风刮起他的袍子,无端的落寞和孤凉。
可不知为何,他竟感觉熟谙。
而某些人也想的紧了。
至于,陶氏和乔若婉......觉得放出来就能高枕无忧了么?
等生下龙子,封了婕妤也是指日可待。
现在这般.....甚好!
王凤内心头早就给侄儿寻觅好了良配,此人天然不会是乔若娇。
乔老太太不是小瞧了乔若惜,而是乔家现在已在鼎盛期,再往上就伤害了。
陶氏弄死的是妾室,又是时隔这么多年,哪有大户之家,会因一个妾室的死,而真的迁怒于主母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