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了甚么,又问:“你不记得了?她是裴大人的女儿,还曾带你放过纸鸢,裴大人当初官置户部郎中,本与你父亲私交甚笃,只可惜裴大人被权势银子利诱了眼,触了皇上的逆鳞,贪墨了十五万两不足,那年黄河改道,淹了大片良田,皇上一怒之下,砍了裴大人的脑袋,将裴家一门尽数发配。我也是在宣府那年可巧遇见她,才顺手救了。”
若素昂首,就瞥见褚辰一张略显风骚的脸,她之前感觉此人慎重深沉,还是头一次感觉他风骚,不知为何,内心头莫名憋屈:“一次哪能听个够?不如裴女人此次跟着我们回都城吧,褚哥哥,你说好不好?也省的褚哥哥千里迢迢来此,实在是吃力费心。”
就如许吧,让褚辰喜好上如许的本身,既不是白若素,也非乔若素,她只是她!
还晓得认错?
裴语一袭古烟纹碧霞罗衣,梳着半翻髻,妆容精美,脸袋却显得娟秀平淡,她出自尘凡,归于尘凡,也不及雅间内粉黛未施的女子半分素净。
褚辰不置可否:“你既然能猜到,就不要问了,这些事晓得多了,与你无益。”
也对,主子如许的人,如何会看上她呢?怕是嫌弃她的吧,只不过是不幸她,才护她至今。
裴语蓦地昂首,双目含情的巴巴的望着褚辰,她也想跟在主子身边,她也想回到都城去,那边才是生她养她的处所啊。
若素闻言,蓦地一凛,到了最后,本来裴语不是褚辰的‘故交’,反倒是她本身的‘故交’!可她不是真的白若素,她岂会记得?
此言一出,若素心头格登一下,她本不是善妒的人,可从裴语进了雅间,她就发觉到此人看褚辰的眼神热切期盼,倾慕之情,如同溢满之水,不成清算。
果然是色令智弱!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犯这类丢脸的错!
这时,褚辰侧脸,看着正托着腮,嫩白的指尖在小几上画着圈儿的若素,语气一改清冷,低低道:“凤求凰可行?你如有喜好的曲目与裴女人说一声便是,她精通乐律。”
女子双眸温润,娇好的面庞因为胭脂的原因,微微透着红,暴露在外的一节藕臂上还带着绞丝银镯,衬得肌肤胜雪,她抿了抿唇等候褚辰的话。
她听闻褚辰前来,本是满心欢乐,已期盼多日,可瞥见若素后,一颗浮起的心,又沉沉落了下去。
当下,裴语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,心凉了半截。
雅间的长条案桌上摆着一顶镏金鹤擎博山炉,里头点的是花香,湖面的风透过开启的轩窗吹了出去,暗香浮动。
就算她在此地也为褚辰做事,但也是心甘甘心。
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褚辰对这个边幅出众的女子是有多溺宠。
凡是本身喜好的东西,凡夫俗子皆不肯让旁人‘介入’,若素也不能免俗,她就是喜好上褚辰了,没有需求坦白,他是她未婚夫,是她一辈子的男人,他的身侧站着的,以及床榻上躺着的女子只能是她!
裴语内心五味杂陈,对褚辰不敢质疑半句,如果没有他当年在宣府救了本身,她怕是早就死在了虎帐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