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若婉拉住了陶氏的胳膊,声音带着一些害怕道:“罗姨娘都疯了这么久了,父亲如何还不把她措置了,放在府上真是倒霉。”
王凤的桃花眼有一类别样的魅力,她看着人的时候,眼睛是发光的,特别是当她胸有成竹时:“陶氏还没蠢到这类境地,再者如果是她做的手脚,那瘦马就不止是腹痛这么简朴了。”
是啊,就算夏荷产下男婴,也不过是庶出,定是不能与陶氏膝下的乔魏远比拟并论。
赵妈妈没有听懂,皱着眉,非常焦急的问:“姨娘,莫不是陶氏又想找替罪羊?”
王凤点到为止,笑的格外娇媚:“我恰好缺个机会,此次就让二爷欠我一次,他如果能冤枉了我最好不过,待到本相明白,我也好找个由头逼他让素姐儿认我当干妈。”
故而对乔若婉的语气和缓了很多:“本来是婉姐儿,你本日回府,也没跟父亲说一声,父亲也好让人备些你常日喜好的吃食,你--今晚但是要留住一宿了?文世子没有和你一道返来?”
通往内院的小径上,每个几十步便挂着一盏红绉纱的灯笼,暮春的晚风有些大,吹得灯笼摆布扭捏。
乔老太太派人请了郎中去照看夏荷。
丁香苑,王凤侧躺在黑漆描金的拔步床上,一手撑着头,一手打着金制的小算盘。
陶氏一起未语,只是抓紧了步子。
乔二爷瞥见长女雍容繁华的做派,不免不会想起权倾朝野的半子,文天佑。
柳姨娘当初也是‘吃错’了东西,这才落下了病根,早早就魂归离恨天了。
这时,穿戴一袭湖蓝色道袍的大夫领着药箱走出屏风,见了乔二爷,屈身道:“二老爷,您这妇人许是吃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,伤了胎气导致了出血,老朽开了一副药方,您让人拿去抓药,每日炖熬了服用一阵子,也就无碍了。”
他的语气很冷,看着陶氏时的眼神更冷。
乔二爷让管家领着郎中去账上取了赏银,转尔去阁房看过昏迷的夏荷后,才对陶氏道:“夫人,本日之事,你如何看?”
乔若婉在几个乔家女儿当中,算是聪明的,她晓得只要有文天佑这个半子在,父亲是不会拿母亲如何样!
赵妈妈再次云里雾里。
郎中阿谀的笑道:“幸亏是月份大了,再过一月便要分娩,这如果前几个月遭此变故,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成果了。”
“父亲公事繁忙,女儿那里敢打搅。”乔若婉说着,看了一眼勉强责备的陶氏,忿忿道:“父亲可别忘了,我们二房,想让这妇人落胎之人可不是母亲!”
王凤看着烛火下的刻着斑纹的承尘,凝睇了很久才道:“这下二房该热烈了。”
“不是她还能有谁?二房现在也就我与她二人,那瘦马能不能抬了姨娘还要另说!”陶氏语罢,一阵风吹起了她的衣摆,她狠狠打了个寒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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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二爷见不得这风景:“行了,你哭甚么!婉姐儿本日在府上小住,你先归去顾问她的起居吧。”
陶氏一脸难堪。
乔若婉留在翠玉阁,越想越感觉不对劲,因而就前来小亭轩一看,公然恰好撞见乔二爷对陶氏冷言诘责。
陶氏和乔若婉接踵出了小亭轩。
毕竟是二房东母,乔二爷的妇人自是由她管的。
赵妈妈眨巴着干涩的老眼,艰巨的消化着王姨娘的话:“姨娘说的是。”
自从乔若素血崩而死,乔若婉最怕如许夜深人静,有风无月的早晨,她加快了步子道:“母亲笃定是王姨娘下的手?”
陶氏攥紧了帕子,内心油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孩子--也无碍?”乔二爷补问了一句,中年得子本就是令他欣喜的。
“呵呵---婉姐儿好不轻易返来一趟,要记得去你祖母跟前多敬孝道。”乔二爷避重就轻,对嫡长女一贯心疼有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