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来夫人支出的情,就算是一颗石头做的心,也该被捂热了吧?但是现在老爷,却将这些支出当作理所当然。
夏阮还未站起家子,李氏却已经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李氏听了这话,内心越来越难受,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再憋不住了,从眼角渐渐的滑落。
阁房的烛火暗淡,仿佛只要一点风,这火就能灭了,让屋子里完整的暗下来。
话音刚落,夏阮感遭到母亲的身子凉的如同冰雪普通。她仓猝抬开端看到了母亲红肿的双眼,只是这双都雅的眼眸,仿佛没有一丝活人的气色,如同一潭死水。
夏阮握住李氏的手,她清楚的感遭到母亲手上冰冷的气味,另有一向在微微的颤抖的身材,是要多大的勇气才气将这股气压抑住。
赵氏这些年身边婆子就不下五个,丫环更是一个手数不过来。
夜垂垂的深了,大雪不知何时又落了起来,让人感觉冰冷砭骨。
“老爷,你就非得现在纳妾吗?年后,我就要去岳家,你……”
李氏听了微微发怔,一言未发。
翠柳不晓得夫人有没有悔怨,只是轻声呢喃:“五蜜斯,他不值得你这般痴情。”
周月柔弱的身子,紧紧的贴着夏富成的手臂,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,面色带着浓浓的委曲。嗓音哽咽:“不疼,这是贱妾应当做的。成郎,你不必放在心上,姐姐不会不让我进门的,更不会禁止我们相爱的。”
翠柳将装有羊肉萝卜汤瓷碗递给夏阮的时候,忍不住相劝:“蜜斯,你多少点东西吧,你……”
“二弟妹,做嫂子的晓得你在担忧甚么。”赵氏叹了一口气,缓缓的走到李氏身边,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浅浅的耻笑,“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。二弟这些年一向对你的事上心,不然现在也不会让你应允了才让新姨娘过门,人啊,要学会满足。”
父亲此次会跟母亲吵架,是有预谋的。
看到夏阮的眼神,翠柳却再也说不下去了,唯有将汤碗搁置在一边的凳子上,回身疾步走出屋子。到了外间才将脸上的泪水抹去。她不肯意让夏阮看到她这般模样,现在的夏阮已经够累了,她不能让夏阮再心烦。
实在宿世夏阮也曾想过,要在大伯父和大伯母的炊事里下毒,让他们陪着她下天国,今后一了百了。但是这些设法在现在看来,只是能解一时之气,却不能解一世之忧。并且大伯父和大伯母一点也不配让她赔上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