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懒得再理睬夏阮,她的内心固然舍不得这五百两银子,可也舒坦了很多。
可瞧见赵氏如许,夏阮还是神情不改,如同在跟人说家常话普通,“这下王管事也谨慎了很多,应当不会再出大题目了。倒是大伯母,你这边真的不要我叮咛王管事送来吗?这庄子上的东西,又洁净又便宜。”
莫非夏阮做买卖亏了?
特别是父亲和母亲出事,她都特地让人暗里将事情闹大。加上贾翠那日在公堂上又哭又闹,说是赵氏调拨她下毒,温老爷当时私刑都给贾翠用上了,可贾翠还是不改供词。
夏阮客气的笑了笑,淡淡的说了一句:“前些日子父亲病了,我便让庄子上的人给我送菜和肉来,这些东西吃着也比较放心,大伯母要不要我让王管事给你送一些来?”
因为赵家涓滴没有脱手帮着赵氏救贾翠,只是在赵氏病了的时候,让赵南柯过来看了一眼,便再也没有了动静。
只是杜兰,仿佛不懂这些。
夏阮不动色声的将茶盏递给了杜兰,眼里的笑还是不减:“大伯母说的是,侄女比来手头上……前些日子给大伯母送来的补药,都是上好的药材,此中还一株野山参,侄女一向没舍得给母亲用,提及来……”
她听的出来夏阮这是在咒她,谁没事会要放这么多药材在屋里,赵氏一边深深的呼气,一边将内心那股翻涌的情感压了下去,淡淡地笑了笑:“不消了,充足了。”
“赶走?能赶的走吗”赵氏自嘲的笑了笑,摇了点头,像是在回想甚么一样,“昔日在庙会上,我和荀家七蜜斯大吵一架,气的丢了她送给我的镯子……可就在阿谁时候,他笑着呈现在我面前,跟我说这镯子丢了可惜,很合适我的肤色。他笑的太都雅,我就真的痴痴的拿了镯子返来。厥后,他上门来提亲,父亲不允。我乃至都想过寻短见都要嫁给他,我为了他我做那么多……但是现在你看,我这些年为他做了那么多,可就抵不过他想要一个儿子。莫非,我这胎就必然是女儿吗?”
这话一出,杜兰的神情才略微和缓了一些。
王妈妈拿来银票递给夏阮的时候,夏阮固然口里在婉拒,可站在夏阮身边的杜若却将银子收了起来,行动快的让王妈妈咂舌。
以是现在赵氏说这些,夏阮反而会笑。因为东阳县和赵家有来往的人,都晓得夏家老爷子喜好茶,但是一贯偏疼普洱,而不是西湖龙井。
这个时候王妈妈端了茶上来,夏阮不客气的接了过来,品过没有一丝异味,才浅浅地用了一口。
她不想欠着夏阮,前些日子也感觉夏阮救她不过就是想让她和丈夫反目。
赵氏畴前低嫁到夏家的时候,赵家老爷子内心便已经有了疙瘩。现在赵氏名声不佳,内里皆传是赵家家风不正,教出来的女儿才会如此的暴虐,赵老爷子听看这些话,内心的疙瘩也就更大了一些。
夏阮这是想卖庄子上的东西给她,想要的都是银子……
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许,夏阮一听五百两银子,眼里亮起来的模样,让赵氏感觉不厌其烦。看来,这事的倒是她想多了,只是赵氏还是不敢信赖,本身的枕边人会如此对待本身。
赵家老爷子是贩子,只如果贩子骨子里都喜好做一本万利的事。就算是血亲,在他们眼里也是不例外的。
她不死,夏阮就有银子赚。
赵氏嘲笑了一声,她终究听明白夏阮话里的意义。
夏阮此次让六子做的事情,恰好能够让她的大伯母断念的更完整一些。
她太在乎这小我了,在乎到骨子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