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们欠身退出,老太太有了笑容,唤梅英上来:“究竟是如何件事情,你说与我听听。”梅英还没有说,先扑哧一笑。
安老太太用过早餐,战役时一样,坐在雕镂红梅的阁子里管家时,见到梅英返来。
梅英晓得说的是邵氏,她是老太太的人,就鄙夷的一笑,再接着把打斗的事情说下去。
“是啊,方姨太太的夫家,近两年倒不来寻她了。”梅英想到方阿姨的那一摊子事,也为她糟心。
在外人看来,是南安侯府之力,只要老太太最靠近的人才晓得,这位老太太,向来有主意。
“她也倒运!姓方的死了,薄田产未几,穷亲戚倒多。她没有儿子,该当过继。她不肯,人家就住她家里不走,日日逼迫。她背着人把田产换成钱,就往我们家来了。我看她不幸,想到我也不幸,才收留下她!”安老太太话说的恨恨,却也有怜悯方阿姨的意义。
“那,就定下来是四女人了?”梅英轻声又问。
“这倒也是!”梅英笑道:“我先听到方姨太太的家事,吓了一跳。好好的,把方家的田产全卖光,偷着跑到我们家一住不走,难怪方家亲戚上门寻她事,要不是老太太坐镇,方姨太太早就让人送到衙门里。”
惹得老太太跟着笑,微欠身子,摆出兴趣浑厚听的干劲儿,手扶在桌子边上,催道:“快说快说。”
安家的亲戚在本城里未几,当年安老太爷归天,也有过争田产,逼迫过继的事。最后都大不过南安侯府,皆停歇下去。
安老太太脸一扭:“我倒怕她健忘?我尽管把她们养大,菩萨保佑,大的别再使凶暴,不过她跟着二房里阿谁,依我看学不到好!三房里的阿谁,别再喝竹子露水也能过,抱着本书对着玉轮一宿一宿不睡,狷介过分,到底不是功德。盼着她们,都许个好人家吧。我老婆子迟早要去见菩萨,我尽管一个,管不了三个!”
“又不是大孙子,她美甚么!”安老太太撇嘴。
“这如何能够!”梅英震惊:“女人们是老太太金尊玉贵的养大,长这么大,二门也没出过几次。婚事是父母命,媒人言,凭甚么要给他们相看?”
安老太太拿住这个来由,不太和安家的亲戚走动。平常来往的,本城县令夫人,本城几个慎重驰名声的白叟,就拜客也是下午。
“那她说出来没有?”安老太太忙问。
“大女人呀,和方表女人都有气,如老太太说的,不寻事就怪了。我问二奶奶院中扫地的婆子,说方表女人出来接早餐,手中拿着甚么在二奶奶早餐上面甩了甩,那婆子就在中间扫地,全看在眼中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