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扭头,呀地更笑出来,见宝珠穿一件淡黄色的锦袄,上面绣着兰草和草虫,发上金丝簪,眸中蓄满笑意,嘴角边上一丝滑头,边走边打趣道:“甚么样的调皮话,也不如三姐姐明天的调皮话好听,害得我们全跟着犯饿病。”
宝珠听过眼睛一亮,仓猝忙对红把戏手:“快把茶送来。”红花依言送来,宝珠翻开盖碗,茶水里泡着两大枚红枣,泡了两出子水,红艳艳的又肥又厚。
两枚红枣下肚,宝珠等上半晌,就又嚷嚷开来:“不可,我更饿了。”她下榻去,眼睛在房里瞍了一圈。
宝珠和红花来到饭堂外,主仆都慢下脚步,红花伸长脑袋:“让我去要吧,我就说我饿了。”这一伸脑袋不要紧,红花嘻嘻而笑:“女人快看,跟三女人的人在那边。”宝珠哈地轻笑一声,掂着个帕子走畴昔,见公然是跟玉珠的丫头在内里站着,正拿着块饼子在吃。
宝珠勺子也等不及,就用手指拈住吃了。她憨态可掬的,惹得奶妈在中间笑:“我的菩萨,女人还说没吃过苦,这一回可算吃了苦。”
“不是三姐给的钱么?”宝珠笑盈盈,人早到桌边,不客气的去拿点心。
“来了来了,”红花服侍上最为聪明,跑出去去端茶水。她跑得头上的簪子左摇右摆的,冯家的女人们又嫣然:“好个丫头,倒是你家女人后要的茶,你先跑出去的。这么聪明的丫头,我倒要审你了,不是你家女人买别人的好儿,莫非是你打通了那老货,让她大中午的胡说,让你家老太太活力不说,我们也吃不成饭?”
宝珠忍俊不由:“三姐这么说,我可不就这么回。”说着话,已经一块点心下肚,乌溜溜的眸子子到处瞍着找茶水。
红花把茶水放到宝珠面前,轻动乌眸子子,想上一想,才当真的回道:“谁要去买好她?要买好,倒不如买好女人们,女人们说我们女人好,那一句是一句,一句可抵十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