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的议事厅里放着帐本、算盘、对牌。小茶几上摆着一盘点心,赵菁筹算看完了手上的帐本再带齐嘉宝去锦辉阁看一眼,这时候还没到两个少爷放学的时候,去早了怕朝着他们进学了。
赵菁被徐老太太说的脸红不止,想起这几日徐思安自是日日夜夜都卖力耕耘,她现在身子还软着呢,更加就无言觉得,只好和老太太又闲谈了几句,推说外头又事儿便又告别了。
齐芯蕊毕竟是十几岁的女人,听了这话脸颊略略泛红,一想到方才瞥见武安侯那模样,不由心跳也快了几分。他倒是和传言中的武将长得很不一样,看上去严肃又带着几分儒雅,只是究竟没有敢多看他一眼。
齐嘉宝毕竟年纪小,听了这话还是有些不明白,拧着眉问道:“那为甚么男女不能住在一块儿呢?我想一向都跟老祖宗住在一起,不可吗?”
“母亲。”赵菁去炕边上扶着老太太站起来,两人往中厅坐下。徐娴和齐芯蕊已经走了,徐娴是本来就不晓得如何给徐老太太逗趣,至于齐芯蕊,赵菁也还没摸明白她的心性,少不得还要检察一阵子。
“都是在侯府里头,哪有甚么外院内院的别离呢!只不过外院里男人多,女人家平常不能出二门,以是才如许分一下,宝哥儿今后大了,也是要到外院来的。”
“是外院的小厮说的,传闻可好吃了,嘎嘣脆呢!”
赵菁回松鹤堂的一起上都在想这个事情,老太太也是当真宝贝,先不说古时候本就有重男轻女的风俗,便是不重男轻女,这一堆的女娃儿中只这一个男娃子在身边绕着,少不得也是最心疼的。
赵菁瞧见他小脸都涨得通红起来,眼泪都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的,徐老太太便转过身去,伸手抚摩着宝哥儿的脑袋道:“好了,老祖宗有事儿,不陪你玩了,你跟mm玩,或者跟丫头玩也一样的!”
赵菁一听这话是全没辙了,讲事理的最怕赶上如许乱出牌的,到时候万一她生不出来,岂不是还是她迟误了宝哥儿不成?可老太太都如许说了,赵菁一时还真想不出个回话的理来,当真是秀才碰到兵,有理也说不清了。
赵菁从松鹤堂出来,瞥见齐嘉宝正和几个小丫环在后花圃里头掏知了,顶着个大太阳小脸早已经被晒得通红的。男孩子再娇养,本性都是奸刁的,慧姐儿拿一根翻绳能够玩一整天,他输了两盘便没有的兴趣。
“长姐都已经探听过了,想必是没错的,我那里敢看他,不过就是低着头罢了。”
只是徐思安的担忧也是对的,宝哥儿毕竟是男孩子,之前一向跟在徐老太太身边,摆布围着的都是奶娘丫环,再就是姐姐mm,一个男人的影子也没有,他现在这么小已经能看出几分娇惯来,长大了若还改不过来,那就当真废了。
外头过了辰时气候就热了起来,松鹤堂早早的置了窖冰,赵菁进门的时候就瞧见徐老太太正在次间里头陪着双胞胎玩翻绳。老太太不过就是陪着他们逗乐,那里有甚么端庄,瞧见赵菁出去便伸着脖子瞧她,也没在乎手上的红绳,谁知手指头一松,就全散开了!宝哥儿便在那边急得大呼道:“老祖宗,你又弄错了!要用小拇指勾起来才行!不对不对!”
那头紫薇苑里,齐芯蕊也正倚在次间的炕上落泪,丫环们都不在房里,唯有跟着她一起来的一名姓钟的老妈妈在。瞧着自家蜜斯悲伤落泪的模样,也忍不住安慰道:“想当初老爷夫人都健在的时候,是多么宝贝女人,谁晓得齐家竟落得如许一败涂地,女人要这般的寄人篱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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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菁站在路口上喊了他一声,齐嘉宝瞧见赵菁过来,飞一样跑了过来,举起手中的布袋子笑着道:“舅母,早晨我们吃炸知了好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