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先生一听这话,也猜想出了一二分来,便蹲下身子,看着宝哥儿道:“表少爷有甚么不懂的处所要问老夫,说来听听?”
“真的吗?”齐嘉宝似信非信的看着赵菁,赵菁只持续道:“当然是真的,舅母向来都不哄人的!”
他不过也就十岁出头的模样,个子尚未伸开,站起来比书案高不了多少,提及话也有些唯唯诺诺的,小声道:“回先生话,这两句诗的意义是:年纪小的时候应当多加尽力,不要等年纪大了以后才追悔莫及,是竭力门生们要珍惜光阴,尽力进学,早日成绩功名的良言佳句。”
严先生回过了赵菁的礼,这才开口道:“侯夫人今儿如何有空过来这边。”之前赵菁在他背面的后罩房里讲课,两人也算是个同僚,何况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纪,对着赵菁倒也不必过分避嫌了。
这时候已近中午,平素这个时候也快到了两位少爷放学的时候,赵菁领着宝哥儿站在游廊上往讲堂里看去。见里头方刚正正的摆着几张翘头长桌,严先生拿着一本书正在解读,今儿讲的却恰好是《汉乐府》的《长歌行》,此中两句便是:“少壮不尽力,老迈徒伤悲”。
齐嘉宝听了这话就拧起了眉头来,想了半日,小声道:“老祖宗说兵戈太伤害了,每次娘舅出征,老祖宗早晨都睡不着觉。”
男孩子朗朗的读书声从厅中传了出来,两个孩子皆挺直了脊背,读书的时候稍稍摇摆着身子,一副全神灌输的神采。宝哥儿睁大了眼睛看着,内心头却忍不住有些猎奇问赵菁:“舅母,哥哥们念的是甚么?”
严先生闻言点了点头,挥手表示他坐下,又开口道:“你说的不错,以是本日我不再给你们安插功课,你们本身归去想一想,要如何进学,想好了,明儿再来奉告我。”
齐嘉宝被严先生一嘉奖,小脸都红扑扑的,孩子都是有求知欲的,被这么一吊胃口,他便一个劲的点起了头来。严先生却又比方才严肃了几分,颇峻厉的看着他道:“想来我这边听课是无妨的,只是要承诺我一个要求,不能半道就跑了,不然但是要吃戒尺的!”
小家伙对徐思安还心不足悸,作为这个家里独一的男性长辈,徐思安具有绝对的严肃。赵菁想了想才安抚他道:“宝哥儿还小呢,先去听一听,不考功课,这个主,舅母还做的得。”
赵菁闻言倒是红了眼圈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宝哥儿的小脑袋,孩子实在的晓得一点儿也很多呢!
徐思安给两位少爷请的这位先生姓严,人如其姓,常日里对两位哥儿确切峻厉的很。传闻幼年时就是前朝的一名少年天赋,只因改朝换代的时节科举不兴,中了举人以后便偶然宦途,便一向在书院里教书,近些年屡有人请他退隐,他也不为所动,没想到倒是被徐思安请入了侯府。
严先生瞧见赵菁眉心微微一拧,嘴角含笑悄悄的朝她摆了摆手,表示她持续听下去,赵菁便耐着性子听齐嘉宝在那边道:“我也想当大将军,但是老祖宗不让。”
乐府诗浅显易懂,只要念过几年学,谁都明白这此中的意义,徐俊鸿固然平常怯懦脆弱,功课上也没有甚么过人之处,但解这两句诗还是绰绰不足的。
中午在松鹤堂用晚膳的时候,齐嘉宝本身就把想起锦辉阁读书的事情同徐老太太说了。徐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,如何好好的娃儿才跟着赵菁出去了不过一个时候,就想起了读书来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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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过了午膳,赵菁在次间哄了两个娃儿昼寝,徐老太太也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的,见孩子们都睡了,老太太才问赵菁道:“你倒是使了甚么体例,让娃儿本身想着去读书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