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太太见事情木已成舟,也没甚么好说的了,便随口道:“辞了就辞了吧,改明儿让韩妈妈给孙妈妈送个信去,把这事情说一说,不然倒像是我们侯府没给她面子,让她不好做人了。”
赵菁本来觉得这个教书先生有些水准,这一点倒确切曲解了。侯爷长年在外交战,压根就没空管家里的事情,之前他特地请来的教书先生确切不错,可厥后也不晓得因为甚么事情,就请辞了。现在给侯府两位少爷教书的先生,是孙妈妈还在侯府管事的时候,派人请了来了,算了算也在侯府呆了有两年风景了。
徐思安点了点头,眉宇间稍稍拧了拧,实在他也感觉学这首《关雎》与科举无益,可他本身进学的时候,先生也是这么教的,科举文章、八股制艺,万变不离其宗,仿佛只要把四书五经弄通弄熟了,便能够金榜落款,可实际上,寒窗苦学十几年,哪一个文人不能把四书五经倒着背出来,但最后能蟾宫折桂的,却也屈指可数。
赵菁说完,又有几分悔怨,侯府请的先生,不说师着王谢,必然也不是平常之才,她在这儿班门弄斧大放厥词的,到底有些没个端方。
实在张妈妈心心念念的想让赵菁进门,也是有几分私心的。
偏厅里菜都上齐了,徐娴另有双胞胎也都过来了,赵菁扶着徐老太太起家往餐桌前去,只见外头帘子一闪,一个小丫环从门外出去,嘟囔着嘴道:“回老太太,大女人说她今儿表情不好,不想过来用晚膳了。”
孙玉娥平常在徐老太太跟前一向是有说有笑的,这才惹得徐老太太如许欢心,偶尔闹个小脾气也不过就是撒个娇,老太太也不会当真放在心上,现在见那小丫环这么说,便笑着问道:“大女人到底如何了?她表情不好不过来能够,可东西不能不吃,正长个儿呢,还能跟小孩子一样闹?”
侯爷的婚事她做不得主,徐老太太又这般的胡涂,上回景国公府的蜜斯能嫁出去,那还是因为有太后娘娘的赐婚,下头的人不敢胡来,如果太后娘娘没赐婚,这会子也不晓得侯爷要娶个甚么样的女人进门了。
赵菁午后去老太太那边存候的时候,便听外院的管家出去回话,说侯爷把两位少爷的教书先生辞了。
张妈妈一一都记下了,带着赵菁出门。前头锦辉阁的正堂里头,教书先生正在给两位少爷讲课。两位少爷年纪都不大,现在□□诗经,赵菁模糊就听明白了几句: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
“妈妈,这张桌子有些高了,大女人二女人倒还好,慧姐儿还小呢,这么高坐着她也不好写字。”赵菁做事当真,徐思安让她看看有甚么完善的,她还真就一样样的看了起来。
赵菁见徐思安的神采有些讶异,便笑着道:“侯爷曲解了,我只是感觉,这一首《关雎》固然是诗经中的佳作,可对于两位少爷将来考科举,入宦途仿佛也没有甚么大的好处,前人云因材施教,我倒是感觉还要晓得‘择教施材’。”
甚么桌椅高矮、碳炉子放哪儿,白日上课的时候通风不通风,她一样都没有遗漏。
她笑过了就持续走,谁晓得抬开端的时候,却瞧见徐思安正从影壁前面闪出来。他已经换了一身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,头发也重新笼过了,瞥见赵菁微微一愣,没想到又巧遇了。
“方才闻声两位少爷在里头读书,很有感概罢了。”
徐老太太听了这话,才算恍然大悟了起来,一个劲点头道:“原另有如许的说法,那大抵就是了,倒是我曲解了他。”
那小丫环听了这话,脸颊略略涨红了起来,战战兢兢的往赵菁那边扫了一眼,带着几分惶恐怯懦,咬着唇瓣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:“大女人说,赵先生估计把老太太赐给她的丫环取名为蓝玉,就是……就是用心给她丢脸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