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老太太的心头肉,不要说虐待了,就算她打死一个丫头,老太太也不会说一句话。”说着,洛樱看了一眼燕语,渐渐说道,“我尙且要让她几分,更何况裳儿你,老太太方才不是还说了,要让她掌家呢。”
纵使婵儿犯下天大的错,也不是洛樱能随便吵架的。
“燕语,你起来发言。”
“不是奴婢。”说话间,燕语眼圈已经红了,不幸巴巴的望着洛樱,期呐呐艾道,“是莺歌,她……她伤的很重,大女人嫌屋里有药味,将她赶到了院背面的杂物间来住……”
望湘唬的骨筋坚固,瘫跪在地,连连否定:“奴婢没有,奴婢对女人忠心耿耿。”
洛樱伸手指了她手中的药罐子,问道:“你病了?”
“好燕语。”洛婵见燕语满脸惊骇的模样,赶紧转换了一副语气,“你若能帮我规复面貌,我必定待你和畴前一样,不,我会待你更加的好,就像亲姐妹一样。”
老太太一分开,洛樱和裳儿才从树背面走了出来。
说着,燕语俄然扑通跪了下来,那一跪,倒像是地上有针扎到她似的,她痛的惊呼一声,又吓得从速掩住了嘴,冲着洛樱叩首连连道,“五女人,求求你,救救莺歌吧,哪怕帮莺歌找一个好大夫来看看也行,她……她将近死了……”
洛婵会心,从速一挥手:“望湘,疏琴,你们两个退下。”
“蜜斯……”
只见燕语细柔的胳膊上,大大小小青紫瘢块无数,针眼也无数,有的针眼还冒着将来得及凝固的血,有的针眼处血已结痂……
疏琴吓得赶紧点头:“不……不是奴婢。”
就算是狗,相处久了也就豪情吧,但是女人她为甚么要如此无情,待她和莺歌如许暴虐狠绝。
望湘和疏琴吓得缩在那边,想上前安抚,又不敢。
“……”
“那必然是你这个贱婢!”洛婵的手又指到了燕语的脸上,“必然是你这个贱婢心抱恨恨,用心下的毒!”
“莫非蜜斯就要任由她肆意枉为?”裳儿冲动道,“真是天道不公。”
去议事厅,比来的路,要路过芳华苑的后院门口,主仆二人走到后院门口,就瞥见燕语拿着一个药罐子,正往院门口的大树根下倒药渣子,一股浓厚的药味迎着风,顿时劈面而来。
“哗啦——”
燕语还是不敢说话,见裳儿拉她袖子,吓得直点头。
“是你,必然是你害我毁了面貌——”洛婵俄然停止下来,转过甚,眼球凸出,恶狠狠的盯着疏琴。
“甚么,你说甚么?”洛婵一听此言,立马停止了猖獗的行动,赤色眼睛闪着一丝但愿的光芒,愣愣的盯着燕语,“你说我的脸另有救?”
“……”
听到裳儿问,燕语害怕的垂下了头,复又抬开端看着洛樱,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。
直到现在,她都不肯承认她曾与一个叫洛关东的强盗做过伉俪,在她内心,没有洛关东,只要强盗。
她吓得顶梁骨走了真魂,赤脚从床上跳了下来,跑到妆台前对着镜子一瞧,顿时好天一个霹雷打下,脑袋里空缺一片,她像失了智普通,愣着两只眼睛没法信赖的盯着镜子。
三个丫头赶紧去找镜子,待新的镜子拿到洛婵面前,她一把夺过镜子,并不敢立即来照,而是紧闭上眼,深呼吸一口气,然后再渐渐的展开了眼睛。
她何曾与女人如此密切过,哪怕在她和莺歌最受女人宠任的时候,女人也只拿她们当听话的狗。
只见昨晚还光亮如玉的额头,从发际线到眉骨处拉下一道长长的伤痕,这伤痕不似刀伤,亦不似磕的碰的,就仿佛一块上好的绸缎被甚么腐蚀性的东西炙烤了一个破洞,暴露了内里发红而腐败的血肉,看上去脸孔狰狞,非常可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