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如何看你不首要,归正在你内心,有比我更首要的人。去陪你的女人和孩子吧,妾身就不打搅你们一家三口的雅兴了。”语毕,华珠莞尔一笑,福身行了一礼,又道,“啊,另有。妾身气度狭小、心肠暴虐,虽不会武功,却也有些手腕,为了侯爷心上人的安危,妾身劝说侯爷寸步不离地照看她,免得妾身一个不欢畅把她弄死了,届时侯爷就算杀了我也追悔莫及了。”
“你管我?”华珠瞪了他一眼,持续盖被子。
下午,二人打道回府,马车缓缓行驶后,华珠从帘幕的裂缝里瞥见梅姨娘挽着年丽珠的手出来,年丽珠的眼睛又红又肿,死拽着梅姨娘的手,仿佛很舍不得梅姨娘。梅姨娘微微一笑,为她打了帘子,高欢畅兴地送她上了车。
廖子承起家,又拦住华珠的腰,扶了她一把,对大夫人含了一丝笑意地说道:“来晚了,是我的不是,请父亲母亲包涵。”
不知为何,听了汪公公的话,华珠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起昨晚在玉湖四周碰到的朱紫。尖尖的、美玉般的下颚,回想起来,忍不住以为那底子不是一个活人,而是一座玉雕,完美到极致的玉雕。
她叫他子承,她不是丫环。
帝师府很大,华珠问明方向后,走了将近两刻钟才闻声嗡嗡嗡嗡的声音。这里湖光山色、风景秀美,又因阵势偏僻而鲜有人走动,华珠不明白流风为何要住这么远,交来回回太不便利了。
廖子承不大风俗喝别人家的茶具,看着琉璃金盏,纤长的睫羽一颤,手指屈紧了。
华珠奋力挣开,抬起微红的眼,讽刺一笑:“是我把流风面具弄掉的,如何?要找我费事吗?打我还是杀我?”
左边一处用栅栏围着的草地上,摆放了三个蜂箱。一名全部武装连鼻子眼睛都看不见的丫环,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抽开一层隔板,华珠随便一扫,就见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蜜蜂,头皮一麻,从速移开了视野。
大夫人仍不放心,在她看来,廖子承阿谁年龄,恰是需求女人的时候儿,如何能够没有?大夫人蹙了蹙眉,提示道:“你多长个心眼儿啊,通房倒还罢了,任你揉捏。若真有个外室,还瞒你瞒得如此之紧,那就不是你等闲能动的了。”
华珠一时没适应这个称呼,愣了半天赋明白大夫人指的是廖子承,笑了笑,答道:“挺好的,挺顺着我。”也挺顺着流风。
廖子承眉梢一挑,放下了图纸:“内急?”
华珠也有思疑过是廖子承求了情,但汪公公没提,廖子承也没提,或许,没有吧,“汪公公说是圣上仁德,赦免了无辜,襄阳侯府也没蒙受涉及。”
“谢主隆恩。”
大夫人听了这话,不但不喜,反而皱紧了眉头:“他……不能人道?”
“母亲放心,两家相安无事。”
汪公公皱眉,扬了扬手,叉着腰道:“唉,别提了,燕林侯夫人也不知从哪儿得了宫里的动静,肝火冲冲地跑到永巷找颜婳算账。我想着归正都要行刑了,让她宣泄一通也无所谓。是吧?被人抢了丈夫是挺糟心的。我就叫医女看着,不弄出性命便随了她。谁晓得她动手那么狠,把颜婳的脸、肚子、下边儿……全都给戳烂了……等抬到刑房,人都僵了。领头寺人回禀了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命令,那就烧了吧,挫骨扬灰。只是不幸了那小医女哦,怕担任务,连夜逃出宫了,这辈子都得躲躲藏藏。啧,祸害祸害!”
华珠行至他身边蹲下,笑着问道:“用饭了吗?”
廖子承与华珠接了旨。
华珠眼眸一睁,熟谙他那么多年,第一回听他报歉。
大夫人如何看不出廖子承是在给华珠长脸?公然,这一对儿是比较费心的!大夫人松开手,笑道:“不晚不晚!我们没等多久。姑爷快请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