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回过神，自知失态，别开脸不再多言。
虎子几番欲言又止，却也没说出甚么，只好回身先去见江善德。
周氏道：“既都是钱家的人，我也不好随便发卖了，他日你把他们都送归去，亲身交到吴夫人的手里，也不消多说，她天然明白。”
这时，春梅说能够传饭了，周氏道：“不如换个屋子吃吧，这里都是血腥味儿，你怕是吃不下去的。”
周氏嘲笑。“我是发卖不了他们，我买他们还不成么？把他们买成江家的人，我便能发落了罢？”
周氏急道：“这战事不已停了吗，如何还要去？”
周氏似笑非笑道：“他们既害死了太太，就该有他们的报应！”
周氏猎奇的上前，虎子翻开箱子，一股腥臭味冲的周氏退了几步。
张大娘急道：“奶奶这是那里的话，奶奶原是操心大事的人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交代给老奴便是，奶奶有甚么叮咛，只一句话，老奴定办的妥当。”
虎子冲周氏浑厚一笑。“我晓得此次能返来，都亏了嫂嫂和周老爷帮手，以是特地带了些边关得的好东西给嫂嫂。”
他说天子昏庸，朝纲混乱，世情式微乃是局势所趋，非人之力所能及。
虎子突然凝眉。“不去？！不去我那万千战死兄弟的大仇谁来报？！百姓的安居乐业谁来保？我纵是战死在那边，也毫不会做个逃兵！”
虎子低眉，神采忽有些落寞。“不过半年的工夫，死了十几万人不足，大将军一味报喜，京里亦不当回事，那边儿是尸横遍野，这里是酒池肉林，看的民气里怪不是滋味儿。”
明晓得她是齐家的人，偏让她去奉养钱姨娘，这坐山观虎斗的算盘打的真喝采。
虎子的话让周氏不由想起了父亲当日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