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阿娇道:“你常日应酬也很多,好歹是个知府家的少奶奶,穿的太素雅也不面子。”
钱姨娘跟着去奉侍他,玉凤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,又由春桃扶着往回走。
周氏道:“不说这个我倒忘了,你去库房把辽东商号送的那些锦缎丝线都拿出来,让阿娇挑几样,拿去做几身新衣裳,裁剩下的能够给温良做两件。”
听闻周氏要做衣裳,钱姨娘大手一挥,命人送去钱府,说他们家有北京请来的裁缝,都是本来在宫里尚衣局当差的,另有从姑苏请来的绣娘。
周氏则是听的汗毛直立,头皮发麻,一脸被恶心到的神采。
春梅问道:“那凤姨娘和钱姨娘那边儿呢?”
春梅闻言高兴的笑着看向周氏,周氏微浅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春梅看了一眼周氏身上的衣服,道:“我瞧着那边面有几匹云锦看起来非常光芒贵气,不如拿来做套衣裳给奶奶罢。”
想着,周氏对胡阿娇又更多了几分赏识恭敬。
周氏点头。“过分浓艳都丽,穿起来未免显得招摇,老爷看了该不欢畅了。”
思及那日当时的温馨景象,周氏如鲠在喉。
世人皆抬眼看去,只见春桃扶着玉凤走了出去,玉凤的眼眶通红,神采非常蕉萃,看起来是没有睡好,不过四五个月的身孕,肚子却高的好似六七个月了普通。
二人回了话,周氏又问江善德睡的好不好。
胡阿娇浅笑道:“之前那是你们奶奶护着太太,以是不吝顶撞老爷,现在她何必呢,老爷想爱谁爱去,跟我们没干系。”
周氏轻笑,“我有甚么可说的?”
周氏冷哼一声。“管她们是哪个生的,总比不过念孝是嫡出,凭家世,恐怕也难比的过孙家了罢。老爷偏疼她们我不管,可嫡庶有别,我是千万容不得他们的孩子在这家里耀武扬威的。有甚么好的,都该是念孝为首。”
玉凤眼圈更红,眼眶也潮湿起来,她扭过甚逝去泪水,若无其事的入坐。
周氏和吴氏有几分友情,也没推委,任她拿去。
周氏和胡阿娇到的时候,钱姨娘已经早早的侍立在江善德身边,水蛇一样的身姿给江善德端茶倒水,递果子拿点心,殷勤灵巧,端倪间又带着芳华少女的鬼灵精怪,哄的江善德神清气爽,表情大好,笑的合不拢嘴。
春花做女红非常利落精美,周氏根基也插不上手,只问道:“这也不知该做成甚么款式,凤姨娘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也不晓得。”
胡阿娇本欲推让,周氏道:“再别说见外的话,就算是为了给温良做,趁便做几件与你罢了,你也不要太当回事。”
周氏也早听闻玉凤自有身以来很有食欲,只几个月没见,她看起来比之前胖了一圈,脸上也有些发福,看起来不再似之前清秀,特别和钱姨娘妖媚的瓜子脸一对比,更显呆拙。
周氏发笑。“你这鬼丫头,还会用成语了。”
胡阿娇道:“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,凡是有点本事的男人,谁没个三妻四妾。现在老爷身份分歧了,见地也分歧了,钱姨娘不过是个开首罢了,今后这张姨娘,王姨娘,李姨娘的且多着呢!”
看到胡阿娇如此,周氏不由感慨,看破世情,胡阿娇却并未悲观绝望,更多了体恤与谅解,出身不好,她亦未几作苛求,反而更加温婉良善,讨人喜好。
孙氏的屋子,她是再也不想去的,只叮咛了春梅带几个丫环去清算。
春喜连连点头回声,又怯生生的给胡阿娇施礼。
贪婪不敷蛇吞象,竟是连她本身也比不上阿娇的*豁达。
春梅道:“但是之前老爷偏疼凤姨娘,奶奶就会说老爷啊。”
周氏一顿,也昂首看向了胡阿娇,胡阿娇笑道:“他啊,你就是把仙女儿放在他面前,他也一定动那色心!他此人忠诚的过分,不是浅显男人可对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