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耀邦抬高声音,语重心长道:“现在天下不承平,比年战乱,国库空虚,现在还只是拿着官位官衔儿换银子,再过两年实在告急了,就这么白白把地步粮食收了去也不是不成能。他当真觉得他江家能世世代代守住这点家业?还不如早些未雨绸缪,繁华繁华不希冀,起码能保你和念忠衣食无忧就好。”
见江善德有所摆荡,孙耀邦持续道:“此事就这么定了,你甚么都不消操心,我自去办好,你尽管上心筹办提亲的事儿罢。”
江念忠恭敬的点头回声,江善德对儿子的态度非常对劲。
待江念忠走近,虎子才讪讪道:“老爷叫你归去。”
孙耀邦见江念忠始终一副战战兢兢的端方模样,叹道:“我这不幸的大外甥,恰好摊上你如许的爹,一出去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一样缩在那边。”
江念忠一脸无辜。“儿子未曾见虎弟弟来过村口,哦!儿子夙来都是在村东河边看书的,想来虎弟弟是去那边找儿子,没找到罢。”
孙耀邦道:“我看这周老爷想嫁女儿倒是其次,想购置田产才是首要。以是,我就去奉告周老爷,这门婚事若成了,买卖自成。这婚事成不了,就让他另寻卖家,这田产我们不卖了,比起他们周蜜斯,到底还是我们的家业值钱。”
江念忠惊的神采煞白。“虎子,你听我说……这事儿千万不能奉告老爷,老爷晓得定要打死我的!就当我求你,看在我们从小的情分上……”
说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。“他自个儿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儿,孤芳自赏,整日里感觉本身高贵,可他何时谅解过你的难处?何时考虑过这实实在在的日子要如何过?又何曾考虑过你和念忠今后的度日?”
虎子打断道:“那女人是谁?你都那样她了,莫非不该娶她吗?”
孙氏和刘氏正在洗漱,孙耀邦径直进了屋子,把他和江善德议定的事向孙氏复述了一遍。
回到家里,江念忠先进内院洗漱了一番,清算好衣物,这才往前厅去。
孙耀邦道:“既然周老爷说了,要拿一部分田产做嫁奁,那不如这你先拿出一部分田产,作为念忠的聘礼,我呢,去与周老爷商讨,让他再以这部分田产为嫁奁。如许呢,两家都不必再破钞去购置些没用的东西,你呢,则赚些银子,还白捡个儿媳妇,如何?”
那虎儿本日恐怕只是没找到,怕被惩罚才那般情状。
本来心中有几分猜度,可看到江念忠衣冠整齐,面色平平,又不似是他设想的那样。
既然虎子不晓得那女人的身份,就算去告状也无凭无据,那他只要一口咬定没这回事就好了,到时候再趁机撺掇老爷打发了虎子便万事大吉。
言罢,姑嫂二人又是一阵伤怀。
虎子见他如此淡定,追上去道:“你没甚么事要跟我说吗?”
虎子靠在江念忠怀里,心口狂跳,脸颊通红,果断道:“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。”
虎子低着头,没好气道:“我……我都瞥见了!”
虎子见江念忠来,便停下脚步,背过身去。
“现在哥哥驰驱这些事,一则是赶上了这么个巧儿,二则……”孙耀邦看了一眼窗外,悄悄道:“二则也是为你着想。你年纪不小了,女人过了四十,这辈子就算畴昔了。可男人不然,男人四十正当年,保不齐哪日他再纳两房妾,再生几个儿子,到头来你和念忠能落得甚么?只怕还少不了委曲。这桩婚事成了,他就算把宝全押在了念忠身上,今后纳妾也好,再生几个儿子也罢,谁也不敢小瞧了你们母子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