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梅拉开帷幔,道:“如何还叫嫂嫂,该叫娘子!”
齐煜紧紧的拥着周氏,几近要将她揉进身材里。“是我错怪了你,是我害了你!”
周氏尽力平复着心境,却一眼瞥见他手腕上戴着的檀木珠串。
到花厅入坐,吴氏笑道:“东北这地界儿别的没有,这些野味药材是应有尽有,他还总念叨着没个希奇物儿拿来给大人呢。对了,我前几日得了两个厨子,一个擅做野味,一个擅做药膳,今儿一并带来了,那些东西让他们来做,才算物有所值,让旁人做,没的华侈了去。”
翌日凌晨,虎子早早醒来。
二人洗漱过,先去前厅给江善德、周老爷、王夫人存候敬茶。
周氏和冯氏酬酢了很久,命人取了她爱喝的茶和爱吃的果子点心来都堆放在她桌上,冯氏受宠若惊,小脸绯红,内疚之余又有几分打动。
刚拐过走廊,周氏就远远看到走廊中心站着一个熟谙的身影。
周氏浅笑点头。“夫人故意了。”
赵氏拐着弯儿的骂钱家是匪贼,赵氏身后的几个媳妇子都掩嘴轻笑。
吴氏拍着大腿,一副极度附和的模样。“奶奶就是对他们太仁慈了,奶奶是个菩萨心肠,殊不知,有些贱骨头是配不上奶奶的美意的!他们这些人,唯有你打她,骂她,她才恭敬你,你对她好,她还觉得你怕了她呢!”
听到礼单里这么些宝贵的东西,周青海和周青江惊奇的看向周老爷,周老爷面色乌青,不说话,江善德的雀跃溢于言表,命虎子和周氏前去相迎。
赵氏似笑非笑,抿了一口茶,缓缓道:“前些日子知府大人授意我们去找贵府王大娘的下落,我家老爷把家里高低都派出去,找了一个多月,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,让我们给找着了,本日一并带了返来,也不知该交代到那里去。”
赵氏入坐,微微一笑,拉过身后的一个年青女子,道:“奶奶想必还没见过,这是我家老三新进门儿的媳妇,是晋北钱庄冯老爷家的令媛。”
冯氏内疚回道:“下个月满十六。”
看到吴氏这般严肃,周氏非常赞叹。“我倘或能有夫人半分的做派,也不会纵了他们如许兴风作浪去,从今今后,我真是不能心软了!”
她自恃聪明,可自始至终也都只是活在谎话里罢了!
赵氏由丫环带着进了花厅,刚迈过门槛,赵氏就笑道:“恭贺奶奶新婚大喜。”
门口的小厮又大声念起礼单:“长白山野生红参二十支,鹿茸二十对,紫貂皮三件,白皋比两件,黑狐皮三件,大鹿十只,熊掌五对,鹿筋二十斤……”
待世人进了大门,又听门外有箱子卸车的声音,不一会儿就有小厮们抬着各式百般的礼盒箱子鱼贯而入,络绎不断。
见周氏醒来,虎子忙道:“嫂嫂醒了……”
虎子难为情的憋红了脸,吞吞吐吐道:“娘……娘……”
齐煜的话像雷电一样在周氏脑中一一炸开,她脑筋里嗡嗡的响着,一片混乱。
周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。“齐煜待你可还好?”
周氏向世人先容了王夫人,然后扶着她上座,王夫人道:“你公公让你去前面陪着你相公一起接待来客,这里有我,你去罢。”
周氏应了一声,别过世人,仓促往前院去。
冯氏起家,踱着莲步走到花厅中心,冲着周氏福了福。“见过少奶奶。”
周氏感慨。“我原是不爱跟人闹的,事到现在也算看出来了,人如果不识好歹,你对她再有恩典,她也能挑出你的不是来。既如此,我倒不必那么操心去替他们着想了,我只顾着我的面子,他们的死活我竟是顾不成了。”
齐煜扶起周氏,端住她的脸,为她拭去泪水,“跟我走吧,我带你分开这里,我们去一个没人熟谙我们的处所,只要我们两小我的处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