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已入了府的,何必焦急在这时看。叫外人见了,还觉得我们家的女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,你愿做那爱好金银物事的俗人,其他女人们还不爱与你共担这名声呢。”
韩离走到窗前,望着月色下的秦淮河,忽地想起了他的故乡晋地,也有一条千百年来淙淙流淌的汾河。
也不能怪她巧舌令色,正所谓千穿万穿,唯有马屁不穿,八个月后重府真是要被抄家,少不得有需求这些人帮忙的处所,重锦与她们相处多年,友情多数还不错,只是情分这东西,不到有难的一刻是看不出来的。
姜氏乍见重锦前来,冷冷道:“你来做甚么?”
邵菡本年十二岁,年纪与重敏相仿,面貌却比重敏出落得更好,生得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。本日她穿戴一身桃色勾金线雪雾纱裙,既显得清丽脱俗,又有一种像桃子一样将熟未熟的诱人味道,可算是个得天独厚的小美人。她欢畅地抱侧重锦的胳膊,抬头甜甜道:“锦姐姐好,你本日好标致。”
重锦穿戴打扮好后,不先到园子里与姊妹亲眷谈笑作乐,背动手漫步到了专放贺礼的厅堂,先看一看,今后讨要时也心中稀有。
重锦又来到了后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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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锦说完,忽地认识到重敏也在身边,心道那重敏自负心脆弱,恐怕这一番嘉奖到她耳里又变了味道,便也顺带夸了夸重敏的发髻。
回了家,重锦把金饰盒一倒,矮子里拔将军般遴选了一番,半天选出了个还算时髦,这才勉强对劲了。
明天是好日子,重锦不想与姜氏做口舌之争坏了表情,便围着桌子转了一圈,又往地上扫了几眼,道:“我这就走了,叫这些东西都好端端的,一件不坏。”
屋内专设了一大桌案,桌上铺了猩红色的毛毡,大小贺礼就摆在那上面。桌旁站前一身喜庆打扮的姜氏,正一一盘点着贺礼并命玉珠记入账册。
“我本日搽的就是姐姐送的胭脂。是不是很都雅?”
韩离双臂伸展放在浴桶边上,淡淡道:“我不与妓/女寻欢。”
翌日,严峻老爷过寿。
未几时,连礼部的人也来宣旨,奉天子之谕,钦赐玉快意一对,纱缎各十匹,伽楠珠两串,福寿香两盒,白银五百两。这礼倒也不是多贵重,只是这光荣和面子倒是可贵的,这就是世袭爵位的好处,是那些富贾豪商最为羡慕的处所,再有钱也一定买得来的。
女子眉头皱了起来,鲜红的指甲抠紧了木桶,“为甚么?爷瞧不起我们这些人?”
“爷……”女子还想挣扎,只是韩离已不再听,她呆了半晌,只好讪讪退下了。
“爷是男人,我懂男人,我晓得如何让爷最高兴,最舒畅……”与她床榻缠绵过的男人,没有一个不回味沉沦的。
“我传闻这有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,来开开眼界。”
姜氏一月禁闭之期已到。她虽临时落空了当家的权力,但到底是重弘的正室,王夫人给相互都留了点余地,让她来帮着盘点这些贺礼。
“我晓得。那又如何?”韩离连眼皮都懒的抬了,微眯着眼,享用着热水包裹着身材带来的放松感,强健的胸膛安稳地跳动。
宾主几家的女人们俱都在后院玩耍,只见满院绿鬓红颜,珠环玉绕,又听得低眉含笑,细声软语,夏季碧绿的阳光悄悄拢着,恰是一片活力弥漫的气象。
见重锦涓滴没有分开的意义,姜氏又不咸不淡道:“身上既有穷鬼,还是离远些的好,莫的见了这些东西又建议疯来,将好端端的东西都碰坏了。”
韩离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快速一下竟站了起来,他的身上一丝/不挂,浑身高低挂满了晶莹的水珠。女子仓猝别开脸,竟不敢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