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离离了茶馆,又回了撷芳楼。在撷芳楼看了看各弟子意的账册,又措置了一些事件后,已是邻近傍晚。
“出趟门脑筋掉内里了?你输了快四十两了。”
现在好不轻易来了个赵品言,重家要顾及跟赵家的情分,姜氏这闲人重新掌了家,才又回到了大师的视野当中,老太太跟她说的话也多了很多,算是个好趋势。
“我是怕你病了,我前些天输出去的银子赢不返来。”看他实在有些疲累之态,重彦也不再逗他,“还打不打?不成你就安息去罢,不必陪我了。”
“那定是给心上人买了。”
沈幕又问:“父亲既也如许以为,那儿子今后就留意着他了。”
“在那里追到的?”
“埠县。他一家子在那已置了宅子和田产,连仆从都买好了,还买了两个瘦马,挺标致的。”
重彦喊来了丫环,叮咛立即上膳,末端又叮嘱了一句“韩公子爱吃的鲥鱼如果凉了,就再热一热”。
却说重萱被韩离与赵品言接连热诚,心中非常气不顺,便去找了她母亲姜氏抱怨。
重彦瞥他一眼,“炊事早就备好了,是你不返来,扳连我陪你挨饿,我还没说你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饿了。”韩离拂袖坐下。
……
“人呢?”
重彦很有些无聊,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,盯着房梁发楞。乍闻声韩离来了,他立即高兴地蹦起来,“你可算是返来了。你此人做买卖如何不分时候,这都快入夜了。谁答应你赚金陵百姓这么多钱?”
他又看了一眼院外。
重彦翻开坛子,靠近鼻子嗅了一下,两眼放光道:“好香啊。”
金饰铺的掌柜本来已筹办打烊了,忽见一身华服的韩离,立即迎上来殷勤道:“这位爷是要给夫人挑金饰吗?”
重萱抽抽搭搭道:“本日我跟那韩离说重锦抠门的事,他竟然为了重锦热诚我,说我是甚么长舌鬼附身,将来就是死了,也死得很丢脸。”
他明天忙了一天,实在有些怠倦,明天要不是为了等重锦来,他早就回屋了,才没精力在这里应酬重彦。
重彦连日来乐此不彼地与韩离打马吊,实在并不想赢钱,他只是想赢韩离。韩离脑筋聪明,记性好,运气也好,以是重彦已经连输了三天了,这让他非常不平气。
沈宗禹是个老狐狸,行事向来谨慎,韩离固然已入了他的眼,但他不会这么等闲就用人。一次两次的摸索少不了,三次五次的摸索不嫌多。
韩离摇点头:“吃了再玩。”
本日的残局很有些分歧,重彦竟连赢了两局,让他看到了一雪前耻的曙光,从而更加镇静。韩离则有些心不在焉,不是抓错了牌,就是看错了牌。
韩离微微一愣,眼睛不自发地眨了下,“不是。”
沈宗禹寂静半晌,目光如电地望着儿子,问:“你觉得如何?”
沈宗禹实在早在韩离之前就已来到了茶馆。这间茶馆是他的,眼下他们所坐的茶馆实在并不简朴,书架后还藏着一间密室。书架上有着很多藐小的圆孔,用以向密室通报声音,因为设想的奇妙,旁人等闲发觉不出来。
回到重府,韩离稍事歇息了一下,又提着两坛酒来到重彦的屋里。
“追返来了。那小子起先死活不给,又奸又滑,还找了人要暗害我们,颇费了点工夫。不过只追回了一千二百两,三百两叫他花了,五百两叫他在赌场输掉了。再迟些日子找到人,只怕一点也不能剩。”
凑个整吧。
“此人有些胆色,为了逐利也不吝以身涉险,行事也很有些手腕。从方才的言谈来看,他的脑筋也快,晓得我是在摸索,在有的事情上避重就轻,明显是贩子本质,他此人识时务,也懂些端方,以是儿子觉得,此人倒也能够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