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嬷嬷见主子提起了母女二字,不由心中一个警省。跟在万贵妃身边几十年的她,那里会不晓得这是娘娘在拿话点她呢。
世人皆知,现在的皇贵妃宠冠后宫;这宫里啊,也不知有多少人想在娘娘的面前露露面,以求飞黄腾达呢。
赵嬷嬷闻言,面上还是一副谦逊之色,内心却不由对劲了起来。
最多不过是坦白了几分罢了。不过,为了安主子的心,这一句,赵嬷嬷也是千万不敢讲出口的。
“你先下去吧,此事本宫自有分寸。”
赵嬷嬷也晓得,本身固然是万贵妃的乳母,可那毕竟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。现在的贵妃娘娘也早就不在是多年前,阿谁初入皇宫的胆怯小宫女了。
“娘娘,您就放心吧。”她后退半步,半蹲着行了一礼,“老奴明日就去一趟十二监那边。”
想到这里,万贵妃不由笑看了一旁的赵嬷嬷一眼。
本身如何把此人给健忘了。这毛未自称乃是汉元帝时的宫廷画师毛延寿的先人,自幼出世在绘画世家,倒是家学渊源之辈。
赵嬷嬷见主子问起了此事,不由神采一顿。
“主子不敢。娘娘您天生丽质贵气天然,又岂是那一个小小的秀女能够比的?”赵嬷嬷一边眼急脸白的叩首解释着,一边暗自悔怨本身说错了话。
“嗯。”万贵妃点了点头,刚刚才坐了归去,却见赵嬷嬷昂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毛未?万贵妃闻言,不由轻笑了起来。
若不是为此,她又如何会如许等闲的就让对方起来呢。
目睹赵嬷嬷的额头已经磕得通红,万贵妃这才摆了摆手。
“好了,赵嬷嬷,你先起来吧。”她看着跪倒在地的乳母,脸上的神采毕竟是缓上了几分,“本宫也晓得,你说那番话,也是为了本宫着想。”
万贵妃又如何会不晓得,这些在宫里熬了大半辈子的老寺人,行事最是油滑,这说话间常常也是留了一分余地的。
万贵妃此言一出,顿时惊得赵嬷嬷神采一白,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。
“嬷嬷,你今儿是如何了?”她笑着摆了摆手手,“我们母女之间,又有甚么话是不能直说的呢?”
送走了张寺人的赵嬷嬷,回身回到内殿后,不由看向了一旁还在深思中的万贵妃。
既然如此,多了如许一个事事为她着想又对她忠心耿耿的亲信主子,她又何乐而不为呢?
在宫中的这一干画师当中,此人倒是善画人形,好丑长幼,必得其真。只不过嘛,此人和他的先人毛延寿一样,最是爱财不过了。
都怪本身刚才一个对劲,忽视之下,才犯了娘娘的忌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