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禁城的东边,一贯是权贵之家的集居之地。
谢迁听完,不由沉吟了下来。半晌以后,他才一脸寂然的说道,“李大人,这储秀宫中,恐怕另有他们的人,你且派人去细心查查。而太子身边的事情,就有劳刘大人了。”
万夫人闻言,先是一喜,继而又是一叹。
想到这里,万夫人不由有些担忧的看了本身的丈夫一眼。
而此时,同在紫禁城东侧的谢大学士府中,一样也是灯火透明。
在侄女万宁儿没有身怀龙胎之前,万贵妃和本身,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啊。
再说了,现在本身等人本就没有筹算和关雎宫撕破脸皮。不然,这万贵妃又如何会承诺得如此干脆呢!
夫人的担忧固然有事理,可到底还在太早了一些。
“二位大人,本日下午,尚宫局的张寺人曾去了储秀宫一趟;而晚间的时候,礼部清吏司的赵郎中府上,却有一人悄悄的去了一趟万安的府邸。”
“好,”李东阳点了点头,“谢大人存候心,我这就安排可靠的人手奔赴各地,查查那些秀女的底。”
本日御花圃事败后,周太后大怒。当然以侄女大失体统为由,命人将侄女丢出了皇宫。
深夜,在万府的书房当中,刚刚才接到宫中动静的万安,不由对劲的大笑了起来。
清吏司郎中赵安乃是关雎宫万贵妃乳母赵嬷嬷的侄儿,他府上的人去了万安家!并且还是在尚宫局的张寺人去了储秀宫以后!
至于将来甚么,万安没有说,万夫人却心知肚明。
听了丈夫的话以后,万夫人不由公开一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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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之事,她是不懂;可这后宅之事,丈夫恐怕也是看不透啊。
现在,他们要做的,不是要防着万贵妃的难堪;而是要考虑如何才气让侄女留住陛下的心,也好早日承宠诞下皇子啊。
“老爷,此事依妾身看来,恐怕没有这么轻易……”
现在,我在明,敌在暗。他们不得不谨慎一些。不然,一旦太子有事的话,这大明的江山,恐怕就会危矣!
只是现在老爷正在兴头之上,本身还是不要泼冷水,扫了丈夫的兴才好。
试问,一个被当朝太后斥责大失体统的少女,一个被丢出皇宫的秀女;此生,又另有甚么出息呢?
要晓得,跟着年初太子朱佑樘开端垂垂接办朝政以后,本身等几位阁老尚书,已经倍感威胁了。若他日太子即位以后,等候本身等人的,恐怕就不会是甚么好了局了。
没错,本日在御花圃中,欲要谗谄太子朱佑樘的那名秀女,恰是这万夫人柳氏娘家的侄女。
更何况,那万贵妃本就是非常的跋扈放肆啊!能宠冠后宫二十年而不衰的贵妃娘娘,会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吗?
李东阳一向卖力东宫琐事,本日午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。按理来讲,对方必然会去十二监那边查查那些秀女的秘闻才是。
很好,他就晓得因本日御花圃一事,这万贵妃是必然不会回绝本身的要求的。
而在东边最靠近皇城的那一栋五进五出的大宅子,便是内阁首辅万安的府邸。
万夫人是千万不敢如许想的。
她喜的是,夫家的侄女万宁儿恐怕在此次的选秀中,要屏雀当选了;她叹的是,娘家的侄女柳如烟,这一辈子,恐怕就如许毁了。
三人刚刚才一坐定,谢迁便忍不住看向了下首的李东阳,开口相问。“李大人,十二监那边但是有动静了?”
“也好,夫人,我们就回房安息了吧。”至于夏荷院那边,过几日再去也是不迟的。
不然,彻夜丈夫恐怕又要歇在陈姨娘的夏荷院当中了。
想到这里,万夫人收起了本身的难过,再扬开端时,已是一脸的笑意。“老爷,夜深了,还是回房安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