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秀英裹了裹身上的单衣，筹算凑到火堆跟前取暖，俄然听到阵阵短促的马蹄声传来，不由昂首相望。
入秋以后很少能看到玉轮，只要几颗星星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天空，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幕覆盖着一望无边的郊野。远处的山岳如同一条巨蟒悄悄地横卧，偶尔吹来一阵凛冽的暴风，异化着一些不成捉摸的声音，仿佛在耳边又仿佛在远方，仿佛很清楚又仿佛很恍惚，像是萧瑟凄暗的郊野在痛苦呼号。
“好了，给我说说那颗人头到底是如何回事？我听大丫姐姐说都是我害得大师分开定远。”马秀英转移开话题，不想把两兄弟整得太惨，免得大张氏又给本身穿小鞋。
“娘，必然是马秀英在搞鬼，她上了牛车，大哥和四弟就难受。”郭大丫妒忌地直撇嘴。大哥不断使眼色不准四弟说话，仿佛在坦白甚么，说不定就是在包庇马秀英。一个扫把星，大哥凭甚么对她好。
草草啃了几口干粮，马秀英也筹办安息。除了拉行李的那辆牛车不能躺人，其他牛车都被大张氏和郭家兄妹兼并，她只能睡在冰冷的地上。满地的碎石子咯得她一身酸痛，寒气像跗骨之蛆沁人肌肤，她干脆不睡了，睁大眼睛瞻仰星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