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说得那样轻松,听在四喜耳里倒是像刀子一样,一寸一寸在割她的心,直到把她的心挖出一个大洞穴,鲜血淋漓。
媒婆见新娘子上了花轿,大嗓门一喊:“起轿――”
张公公待在天子身边多年,甚么人甚么事没见过,他拿眼一看,这不就是那日庆功宴上勾搭镇北王的女子么?陛下亲口赐婚竟然出了这么个岔子,心想这镇北王要不利了。
世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转为鄙弃这女子胆小包天,竟敢在天子面前诽谤镇北王,的确罪无可恕!
二人面向对方,正筹办拜下,俄然内里一阵喧腾,接着,一个美艳妖娆的女子闯了出去,这女子小腹凸起,看上去已有身孕。
素娥泪眼恍惚地望着女儿远去的身影,身后的镇国公还是板着脸,眼睛倒是一向看着女儿的背影。
他的心到底是有多冷,才气若无其事地说出这般狠心的话。
新娘子话还未说完,就被镇北王一把扑倒在床上。
天子金口一开,婚礼持续停止,
这句话让多少女子芳心碎了一地。
礼官清了清嗓子,喊道:“伉俪对拜――”
我的意中人,是个盖世豪杰,终有一天,他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接我。
“娘子没故意急,心急的是为夫。”
傍晚,喝得酩酊酣醉的镇北王摇摇摆晃地推开了新房的房门。
女子哭得梨花带雨,在场之人无不动容,本来这镇北王金玉其外,败絮此中,竟做出这等抛妻弃子负心之事。
迎亲步队一起吹吹打打,来到了镇北王府。
他冰冷的指尖在她脸上悄悄划过,“这张人_皮_面_具做的不错,是她做的么?”
天子亲口赐下的金玉良缘,两家职位显赫,抬嫁奁的步队整整排了三条街,试问除帝女以外,另有哪家的女人出嫁时能有这等殊荣?都城百姓争相来看这十里红妆的场面。
女子神采灰败地跪在地上,“没有人教唆我,是我本身要来的……”说着,俄然昂首看向镇北王,透着恍惚的泪眼,凄然道:“王爷,你那日在宴上说的话都不作数了么?”
那双通俗的眼像一潭深深的湖水,眼波流转间倾倒多少世家贵女。
镇北王拿起玉盘中的喜秤,悄悄掀起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。
跟着媒婆的一声叫唤,新娘子缓缓走进世人的视野,头戴凤冠,大红的嫁衣上绣着繁复的金丝斑纹,莲步微移。
在坐来宾不是权臣良姑息是皇亲国戚,场面之大可见一斑,天子坐在上首笑眯眯地看着二人。
“是妾的错,妾不该如此心急……”
“伉俪对拜――”
镇北王俄然伸手欲抚女子的肚子,那女子惊得一下子躲开,多年习武的镇北王反应极快地扣住女子的手腕,将女子制住,顺手从女子肚子上面抽出一个软垫。
现在,这万千女子的意中人,就要结婚了,并且他亲口说,平生一世一双人,为了她,此生不再纳妾。
四喜握紧拳,昂首看他,他看向她的眼神,从未有过爱意,可她还是不成救药地爱上了他,“王爷,四喜对你的情意你莫非不晓得么?为甚么到现在,你口口声声说的还是她!”四喜说到最后,有些歇斯底里,“没错,我不是她,并且我永久也不会成为她,但是我向来都比她更爱你!”
面前的少女肌肤如玉,容色鲜艳,一双眼睛透着水色,眉心一点鲜红的朱砂痣,双颊染上两团娇羞的红晕,非常可儿。
二人回身,向天子拜下。
礼官喊道:“一拜六合――”
颠末这一番折腾,世人皆怜悯地看着镇北王,好好的一个婚礼,被一个疯女人闹成如许?
镇北王脸上可贵暴露一丝惭愧,“四喜……这件事,非她不成。对不起,我只能负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