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延光闭着眼, 神采安静, 他睡了这么些日,现在倒也不是很困。
苏绿檀盯着钟延光的脸,恐怕他俄然病笃病中惊坐起,向她问罪,但是等了好久,都不见他醒来。
鬼使神差的,苏绿檀解开了钟延光的上衣,不由瞪大了眼睛。本来不止女儿家肤若凝脂,丰盈绰约,才算得上诱人万分,男人肩宽胸阔窄腰,腹肌健壮,也让人垂涎欲滴。
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,苏绿檀羞红了脸,还真有点饿了,这才起家,道:“等着,我去传早膳。”
两人都能听得见相互均匀的呼吸声。
钟延光把眼睛展开了, 嘴唇动了动,倒是没说话。
果然如国师所言,中情蛊的人,会进入绵长的梦境当中,外界加以刺激,梦境就会呈现旖旎春光,身材也会呈现反应。
莫非他在睡梦中也听到她的嘀咕了?以是向她演示话本上是如何写的了?!
苏绿檀佯装愣然,道:“啊?甚么奇特的言语啊?如何会呢,我听的最多的话,就是人家夸你意气风发,风华正茂,对了,另有说你身强体壮!”
烛光微小,帐内暗淡。
钟延光问她:“你不是说之前都是我照顾你,为何你会喂我用膳?”
苏绿檀翻上床,反复刚才的行动。
苏绿檀裹着被子悄悄挪解缆子,往钟延光身上靠畴昔, 嘟哝道:“之前不是这么睡的。”
苏绿檀擦了擦手,撅撅嘴道:“风月话本上都不是这么写的!”
丫环夏蝉跟进阁房,忧心忡忡唤道:“夫人。”
钟延光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,他看着身边一动也不动的被子,胳膊肘偶然之间悄悄撞了苏绿檀几下,见她没有动静,心想她定是睡着了,伸手把被子揭开,让她暴露黑黑的脑袋。
苏绿檀白了他一眼道:“你的手端的稳吗?之前又不是没喂过你,还计算个甚么?”
苏绿檀背对钟延光,吃了几口不谨慎呛着了,悄悄咳了几下,肩膀微抖。
“把腿拿开。”钟延光冷声道。
钟延光道:“我本身吃。”
苏绿檀靠近钟延光, 几近贴在他的身上, 左手环着他健壮的窄腰。
视野上移,钟延光看到苏绿檀眼角另有泪痕,心下一阵惭愧,她还真是哭了。
钟延光还是没作声。
只是不晓得这厮向来面冷心硬,不近女色,在梦中享用云雨之欢的时候,意.淫的工具会是谁。
苏绿檀眉毛一挑,用瓷勺搅着粥,道:“你觉得只要你对我好,我就对你不好了?之前你总熬夜看公文,丫环把宵夜送去书房你也不肯吃,我只能披着衣服起夜,舀一勺就唤你一声‘夫君’,就如许你才肯吃完。”
睡着的苏绿檀透上了气,不自发地把脖子也往外一伸,一截白而颀长的脖子露了出来,莹白如玉,衬着她尖尖的下巴,好似一件砥砺出来的玉器。
钟延光眉宇间愁色越浓,冷声问道:“五次?”
这一次与前次分歧,钟延光足足撑了两刻钟。
钟延光看着面前背影落寞的苏绿檀,不由得捏紧了拳头,把柔滑的帕子攥在掌内心。
苏绿檀恨恨地想,若非国师说钟延光中南夷情蛊太久,体内另不足毒,这些毒混于他的元阳当中,须得人替他泄去浑浊的元精,直至除尽,方能使复苏,她是绝对不会冒着获咎钟延光的风险,替他解毒。
如此看来,替他解毒,也不算亏损。
钟延光脑筋里俄然蹦出“天生美人”几个字,红颜祸水大略也就是如许了。
苏绿檀点头,唤了陪嫁的苏妈妈过来送人,便回身折回了阁房,坐到床边,盯着躺在床上,连闭着眼都那么丰神超脱的钟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