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着,略为心定。
云慈跟着她,走过古建立林的石子路。国公府比之侯府,自是秘闻更深厚。不管是苍翠的古树,还是角亭柱子上蜿蜒的藤萝,无不诉说着这个府邸的百年风味。
“外祖母…”
范氏摇了点头,也有些猜不透。阿谁孩子自嫁进景安侯府,倒是弄出很多的动静。
用过午膳后,范氏要回屋小憩。
比来内里的风言风语她亦有所耳闻, 暗道莫非那孩子真与方氏闹僵了?
她接过茶水,抿了一口,有些对劲。
“你待要如何做?”
“那就好,景侯爷为人清正,定会与你相敬如宾。”
“好孩子,这些年,你受委曲了。你的事情外祖母都传闻了,你这孩子真是倔,如何能一小我扛着?再不济我这个老婆子也能替你做主,哪得就是你一个女人家能应对的。幸亏你是个聪明的,晓得对那妇人…虚与委蛇,熬到嫁人…”
“你说得没错,锦安侯并非池中之物。你大姑姐当年能选中他为半子,安妃娘娘能替贤王殿下择他为师,可见他必有过人之处。”
哼!
看到她备的礼,成国公夫人似是很对劲。
范氏眼露一丝赞美,命婆子娶来一物,递到郁云慈的手中。
她摇了点头,“我还不困,想随便逛逛。”
见过礼后,世人才重新落座。
郁云慈灵巧地坐在床沿,打着团扇,替她扇着风。
她沉着眉眼, 近六十的年纪,保养得如同四十岁摆布。年青时长得应是极美, 便是到现现在的模样,看着就像其中年美妇。
她这个新相认的外孙女,自是得扶着外祖母。祖孙二人出了厅堂,绕过回廊,穿行过两道月洞门。
屋子里很风凉,冰放得足,当然不会热。
行走之处,花香盈绕。
“但是慈姐儿?”
“一家人,不消多礼。”
说着,她让婆子拿来见面礼,锦盒内是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。
等外祖母睡着后,她悄悄地出去。内里的婆子小声施礼,“表蜜斯,西厢已清算好,若不然您也歇一会儿?”
郁云慈接过后便施礼,礼节甚么的说不上多都雅,但胜在还算端方。
范氏似是很欣喜,叮咛婆子,“你们快去,带哥儿姐儿们一起来见过他们的大表姐。”
与柳氏一样,她也愣住了。
郁云慈依言,同时心定。
“云慈多谢外祖父。”
想过外孙女会长得像大姐儿,没想到会这么像。
郁云慈一看,恰是一样的嫁奁票据。不过比本身拿来的要长很多,且从称呼上看,上面的东西多为珍品。
嫡出的锦盒是描金的,而庶出的则是绘彩的。内里的东西都一样,男女都是玉佩。嫡出和庶出的款式一样,但玉质是分歧的。
范氏看着她的侧颜,仿佛看到了本身的长女。
这么一想,倒也说得通。到底是大姐儿的孩子,心智就是超出凡人。
郁云慈忙道:“如果外祖母不嫌云慈痴顽,云慈愿常来陪外祖母说话。”
立室和方氏,从宫里到宫外,早就势同水火。
只看到一个高大魁伟的男人,虎目烔烔,精气实足。走起路来虎步生威,站在那边就令民气生畏敬,他一眼就看到站在前面的女子。
“当真是觉得我们成国公府没人了,除了一套宝石头面,其他的东西都不在上面。她的胃口倒是大,也不怕一下子给撑着了。”
“你好生筹办着。”
“外祖母,云慈也好顾虑您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“都是云慈没有护住娘的东西,都让她给占着…”
能靠上成国公府这棵大树,对于她来讲,无形当中多了一层庇护。或许将来的日子,有了两座背景,应当不会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