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侯府下人引到盛荷园里,霍三娘和吴玉婷带着三个丫头去拜见了忠勇侯夫人,本觉得仆人家随便对付两句就会打发了她们,谁晓得忠勇侯夫人竟然叫三个女孩并排站在她面前好好打量了一番,末端还说三个都是好女人。
马车安稳地行驶到侯府,庄颜等人挨个下了马车,递了帖子在阶劣等待。霍三娘的心突突跳,真怕帖子是假的,被人当街赶走。
人都怼到面前来了,霍三娘绞着帕子半晌也没想出个对于的话,咬了咬牙,不大乐意道:“那……就一起去吧!”
忠勇侯夫人笑呵呵点着头道:“是了,我瞧着这丫头也不错,娇而不媚,端方温和,是个有造化的人,平南侯的目光不差。”
盛荷园一分为二,大的这半边用来种荷花,或宴客人来玩耍,另一边因为依着一处小山,便封了起来,但站在山上,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瞥见盛荷园里的每一处风景的。
莲儿从镜中看着庄颜若秋水春云的绝美容颜,赛寒鸦的鬓儿,弯弯柳叶眉,直隆隆悬胆玉鼻,丰盈微微上翘的红唇,风神俨在画中,愣了愣神道:“蜜斯只画了唇、眉便貌美至此,如果略施脂粉不晓得是甚么模样呢。”
纤纤玉指从璎珞、项圈、手镯、耳环、戒指、玉佩等琳琅满目标饰品上滑过,庄颜轻声道:“不了,本日虽没有骄阳,也闷热的很,赏荷花是在室外,出汗花了妆太丢脸。”
两个丫环噗嗤笑出声。莲儿看了看,道:“蜜斯……这支宝石金钗是不是多余了些?”
“你如何说的?”
究竟证明,帝师和阁老的目光公然不差,忠勇侯夫人年青时候那样张扬,乃至有些放肆的性子,在方家竟没受过多少气,向来只要她欺负别人的份,就是到了这个年纪,偶尔还会娇纵一把。
忠勇侯夫人本名叫吴心慈,再过一年便满六十了。算一算,她嫁给忠勇侯方长勇也有三十四年了。记得她刚嫁出去的时候,方长勇还没有秉承忠勇侯位。
忠勇侯夫人笑了笑,再没说话了。
庄颜笑了笑,这个三婶打着甚么算盘她岂能不晓得?委宛回绝了她的美意,目送吴玉婷走开了。
忠勇侯府离皇城近,从御道隔壁的街畴昔,只消半个时候就能到。
姐妹两个联袂在盛荷园里走,庄颜时不时会往四周看一眼,包管霍三娘和吴玉婷之间起码有一个在她视野范围内,毕竟都是农户人,要出了不测,这两位长辈不会不管她们俩。
各自上了马车,往忠勇侯府去了。
庄颜微微低头,笑了笑,三人一齐从西南角门出去了。
庄佩和庄颜对视一眼,重视到对方头上戴着的宝石金钗,有点严峻了。
实在庄佩穿的不差,只是不能和庄静比罢了。
晓得忠勇侯夫人向来疼本身家的孩子,关妈妈又说了句:“我们家蜜斯也不差。”
坐在五屏风式螺钿镶嵌红木镜台面前,庄颜取玄色眉黛勾出柳叶眉,用知名指指腹蘸了点朱红色的口脂抹在唇上,又拿帕子抿去唇上的油光,方对劲笑了笑。
花会这日早上,庄颜夙起先吃了饭,在院子里小跑了几圈,还打了一套拳,出了身汗沐了浴,才换上洁净的叶阔线形四时兰缂丝褙子,配淡绿色的绉纱裙子,脖子上戴着荷叶露水大小的玛瑙一颗,边上烘托几颗翡翠玉珠。
当然了,不然庄颜何必打扮地不伦不类。
庄静剜了庄佩一眼,声音不大不小道:“就这身行头也敢去侯爷府,不自量力。”
只当没听到,庄佩低头今后缩了一步。
庄颜也不是腰缠万贯的人,是以没有故作风雅说送给她,只是笑了笑。
两人转到飞虹桥上,看着满水池的荷花含苞待放,远远看去,像一朵朵顶风的团子飘絮。庄佩在庄颜身边待久了垂垂不那么严峻了,勾着身子笑指荷花道:“四姐姐,看那一朵,已经开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