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赵远眉的人来传饭,说凉国公回了,百口一块儿用晚膳。
庄颜让人送走了那丫环,也筹办把庞致送走。
庞致问完那句话,庄颜羞窘地咬着唇,实在她琴技不错的,如何侯爷恰好弹的就是她不熟的?无法之下,只能摇点头道:“还得再看一遍。”
陈雄光对平南侯做了请的姿式,两人前后入坐,其别人才一一落座。庄颜和李庆柔坐在一起,中间的是最小的弟弟陈继容,平常爱笑的他,竟然也端方起来,正襟端坐,等着父亲先动筷子。
一曲再毕,庞致收了手,道:“这一遍如何?”
提及这个,赵远眉早就红了眼眶,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道:“老爷您先坐。”
赵远眉先一步来的,她一进门就对世人道:“老爷还在换衣裳,等他到了就摆饭。”接着又特特看向庄颜道:“我已经与你寄父提过你了,他倒是高兴的不得了,待会儿你见了他不要怕。”
到了柳园大厅里,国公府的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了。这么严厉的阵仗,庄颜还是头一回见,心中略微有些严峻,而后扫到那抹熟谙的身影,心中才垂垂安宁下来,同兄弟几个行了礼,又向李庆柔问了好,被她拉在身边坐下,一齐等着凉国公陈雄光出去。
这是庄颜第一次感觉操琴还会严峻,万一弹的不好如何办?深呼一口气,手指还是落下了。
学后半段的时候,庞致还是那副模样,大要上正端庄经的讲课,却老是借广大的衣袖遮挡,或是在丫环看不见的时候,不是蹭她□□出来的肌肤,就是捏她手指,像把玩玉件一样。
这一遍,庄颜看得更加当真,目光和重视力都没分开他翻飞的苗条手指。她还是头一次晓得,男人的手也能够和竹节一样都雅。
明显小厅里是很热的,他的手倒是凉的,摸得她很舒畅。
走之前,庞致本想说下午还得持续学,不然轻易陌生,却见庄颜本来嫩白的指头已经通红,想来是好久未曾碰过琴了,猛地弹了一上午,才磨了手指头。这类疼痛他是不放在眼里,但搁在庄颜身上就让民气疼了。放软了神采,平南侯道:“下午你好生歇着吧,明日凌晨我再来教你。”
许是因为频繁交战疆场,长年号令兵士,陈雄光嗓音有些沙哑,“嗯”了一声带笑道:“没想到一回家竟然多了个女儿,妙的很。都坐下吧,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。”
固然弹的磕磕巴巴的,好歹是弹完了。庄颜站起家低着头,惭愧得不敢看庞致,好似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。
庞致不顾男女之防直接去捏她的手,把她的手指按在琴弦上,道:“如许,这几根弦拨动的时候速率要快些,不然前面跟不上节拍就乱了,你尝尝。”
低着头,庄颜道:“侯爷慢走。”
操琴一上午,庄颜的心跳就没慢下来过,恐怕丫环看出两人之间的预定之举。偏生庞致那厮装的又非常好,说的话也都再普通不过了,叫人挑不出错来,纵使严峻得不得了,她也只能忍,忍了再忍。
爱一小我,老是不自发地打算和他的今后。
细心地涂满了十个指头,庄颜盖好了小盖儿,递给丫环道:“收好了,不到手上长茧子的时候怕是一向要用下去。”
庄颜昂首看她“为人师表”的端庄模样,内心头已经忍不住笑得肝儿都疼了,这是甚么人……衣冠倒是穿的整齐,说的也都是人话,可干的就不是人事呀!
给庄守义的信她写的极其简朴,不过就是报安然,说本身统统安好,且谨遵父亲经验,未曾有超越之举。给黄氏的信,只捡了高兴的说,庄颜奉告母亲,这里的人都待她很好,哥哥弟弟们都送了贵重的见面礼。给潘梦蝶信,与黄衣的大抵一样,不过量提了平南侯教她操琴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