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错,董妈妈很爱吃大蒜,但因为有气味,会影响主子,她白日不吃,每晚睡之前都要嚼一瓣,院子里的人都晓得。
转了头,庄颜对莲儿道:“把东西给蓝烟女人先看看,你把兔子抱出去吧,这牲口身上的味道不好闻。”
霍三娘面色乌青,竟然有人把搜房说的这么光亮正大!走上前去就要踹莲儿一脚,还好庄颜拦得及时。
就算后院先人,另有邱妈妈和郭妈妈,庄颜还找了一个前院粗使的婆子来,有她们策应莲儿,董妈妈的房间是搜定了!
姜妈妈和蓝烟并排跪着,压着宜月向主子们行了礼。
黄氏第一次开口,淡淡道:“你说吧,若和那天有一个字差的,冤枉了大嫂,别说别人了,我第一个不饶过你!”
蓝眼解释道:“麝香不能和大蒜一起用,如果董妈妈常吃大蒜,叫大夫评脉就能查出不对劲了。”
董妈妈才没有效麝香,身材当然没题目了。
宜月跪在地上低着头,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容,俄然她缓缓抬起来头来,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不会有人往内心去的话:“我生来就是牲口,你们生来就是人。”
佯装指责,庄颜道:“如何来的这么晚?”
莲儿拿出纸包的东西来,道:“这是小兔子咬出来的,奴婢瞧着不对劲,就拿来了。”
淡淡地瞥了霍三娘一眼,庄颜心想,董妈妈是瞥见谁了吗?
庄守礼道:“大嫂,有甚么事就明显白白说出来,何必让我们听得雨里雾里,如果真是曲解,那便说清楚了,也免得你活力。”
大厅里的茶水已经换过一遍了,庄守仁还没有返来,吴玉婷等的不耐烦了,拿簪子骚了骚头,道:“我说大嫂,大哥不会恰好明天就不返来了吧?”
作为长辈,庄颜行了个礼,复又坐下。庄守义和庄守礼两个相互见礼,淡淡地问候相互一声,便没有多余的话了。他们两个固然一母同胞,可眼里都看不起对方,不过本日特别,若真的分炊了,他们两个今后的干系天然也就要变了,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。
霍三娘穿戴大紫色缂丝缠枝莲褙子,红色湘绸综裙,打扮得很持重,仿佛这模样气场会强一点。她冷视着在坐的人,道:“你大哥毕竟是三品大员,公事沉重也是普通的,不像有些人就是在净水衙门里担个闲职,那天然轻松了,想甚么时候返来就甚么时候返来。”
这个家,明天是分定了。
吴玉婷笑了,“到这个份上,搜呗。”
冷冷地看了霍三娘一眼,庄颜道:“既然大伯母内心没鬼,这么愤怒做甚么?”难不成是恼羞成怒?
霍三娘茶也不喝了,一袖子把茶杯拂到地上,拍案而起,大红的指甲非常夺目,指着庄颜道:“你又想歪曲我?!”
扬起下巴,霍三娘道:“不要空口说瞎话,有证据就摆出来,若冤枉了我,那我可就不会饶过任何一个!”她盯着宜月,言语之间都是威胁的味道。
姜妈妈应了一声便站起来抬起宜月的下巴,让她看着霍三娘。
宜月被两指粗的麻绳困得结健结实,脸上没有较着伤痕,只是瘦了很多,眼里汪了一泉死水似的,一点活力都没有。
霍三娘嘴唇有些颤栗,但仍旧保持着如常的神采,只是袖子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撕扯的变了形,像扭曲的人脸。
气的大口喘气,霍三娘龇牙道:“你别觉得一个丫环就能辖制住我了,我奉告你,农户还是我在当家,你想骑在我头上,门口没有!别说你是凉国公的义女,就算你是公主,我也不会让你一步!”
这诱供的话也太较着了,霍三娘咬着牙,恨不到手撕吴玉婷。
吴玉婷一脸看好戏的模样,“大嫂别焦急,先等她把话说完。”转头去问宜月:“你凭甚么说是大夫人,不拿出点证据来,谁信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