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颜捏着帕子给她擦眼泪,道:“好了,我也不要她的命,你实在难过,偶尔去看看她就是了,只是不准与她递通动静就是。”
庞致倒是没感觉一个奴婢需求甚么面子,他漫不经心道:“一个不在主子跟前服侍的丫环,荣妈妈给她银子做甚么?这内里又有甚么别的文章?”
庄颜感激他的体贴,带着丫环去了议事厅。一刻钟的工夫就把事情措置好了。
自从对父亲绝望以后,庄颜就学会了放宽解,连亲父都不敷信,何必跟其他的无甚干系的人斤斤计算。并且侯府这么大,鸡毛短皮的小事又多,若每一桩都往内心去,只怕她的心也装不下了。
丫环备好了热水,庄颜便去沐浴,在热水里解了乏,擦干了身子进了阁房。
说实在的,庞致很少插手内宅碎务,统统都交给荣妈妈和德妈妈,日子久了,哪有不生出贰心的事理?哪些唾手可得的好处就在面前,是小我就会心痒。心痒归心痒,做到甚么程度又另说。
调剂了下枕头,庄颜道:“没有,不过是嚷了几声,你也晓得我耳朵不好,听不见的。”
从议事厅返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莲儿在前面提着六角宫灯,留芳和留香两个跟在庄颜前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