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颜问黄不羁:“娘舅觉得,他是个甚么样的人物?”
庄颜道:“归正随侯爷的情意,我老是支撑的,你在我便陪着,你不在,我也会好好的。”
虽是亲娘舅,庄颜到底是为人妇了,便没去黄不羁的风雨阁说话,而是挑在了亭子里,叫丫环们远远地站着。
庄颜不信他只是“略微”瞧了两眼,眯着眼问:“只是偷偷瞧了两眼?那我……”她沐浴的时候如何说?
巾帼美人在京都又岂能寻到?若真要得这类短长人物,须得去关外上瓦剌那边找找。庄颜想说但不敢说出口,万一黄不羁听了真的疯疯颠癫要去寻,黄家二老不得急死了?若黄不羁本身想到也就罢了,谁也拦不住,若他没想到这头来,任他清闲安闲去。
黄不羁很感兴趣,他猎奇道:“是甚么事这么要紧?你快说给我听听。”
黄不羁挠着下巴道:“你想让我查甚么呢?”
“彭远志不与别人,又内敛驯良,依我看,深水静流,这等沉得住气的人,内心弯弯道道的东西才多,说他是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还差未几。至于做的功德多还是好事多,便不是你我能晓得的了。”
庄颜给他系腰带,金丝银线缝制,精美贵气,“侯爷想去那里?”
孩子出世第二天庄颜就带着厚礼去了,她没来得及顾着看弟弟,先去看了黄氏。黄氏孕中养的很好,这一胎并不艰巨,夜里子时孩子出世以后她歇息了好几个时候,现在精力头已经规复过来了。
庄颜鉴定道:“他既是个精于算计的人,当年之事……我婆母一定不是被他操纵了。历朝位极人臣的男人,野史内里记录的,从未传闻因为哪个女子肯舍弃高官厚禄。本日的首辅之位,焉知不是他操纵与天子亲妹子的旧情换来的?不然他仗着甚么让皇上喜好他这么多年。”
这话在理,太后尚且忍心捐躯亲生女儿的幸运,天子眼里,外甥的性命又算甚么。
庞致捉着她的手,从他衣领上拿下来,笑道:“却也不是成心的,若你早早嫁给我,便不至于此,在侯府见过我那回,你若若稍稍表示我下,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。”
黄不羁撑着下巴,想了半天赋到:“彭远志这小我的名声我听过,坊间说他很洁身自好,是个内敛驯良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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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致搭着她的削肩,道:“文臣武将都能建功,我便是从文也是一样的,何况皇上向来把军权握的紧,如果将来委我重担,叫我得了几万兵士,他反倒要顾忌我了。纵是亲外甥,也舍得下杀手的。”
黄不羁听完眼睛睁得老迈,道:“这些皇室秘闻只在别史里见过,现在亲耳听了倒也……风趣,这件事儿我应了你,只是一个,等我百年归去之前,我得把这事记进我本身编写的书里。”
多情的儿郎,空有报国建功之心,却不能发挥多可惜?
为相为权臣,到了时候都要被打压,彭远志已经顺利二十多年了,的确令人不测。
这么说来,反倒是她不是了。
开口前,庄颜还是踌躇了,咬唇三言两语挑重点说完了。
临走前,庄颜又叮嘱道:“娘舅千万莫说出去了,这事要紧,今后酒你也别乱喝,万一喝醉了胡说出去,可就难办了。”
庄守义大喜,告白亲朋老友。
庄颜佯装打趣问他:“娘舅如何迟迟不娶?难不成颜如玉书中,要去书里寻,这满大街的都找不着了?”
黄不羁说,凡是动不动就发怒的人,一样也很轻易被利用拉拢,他说这个言官本身一定见得有为了兼济天下以身殉职的情操,或许是被小人恭维了几句,便脑筋一热去跟奸臣作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