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户大房的人敢那样欺负他的夫人,还在背后探听他的行迹,庞致以牙还牙的性子,岂会容霍三娘母女俩欢愉?
不等她走远,东次间内传来父母亲的扳谈声,庄守义先说:“崔大人已经跟他夫人提过过这件事了。”
霍三娘用心抚掌笑道:“哎哟,说得忘情了,忘了颜儿还坐在这儿。”又叮咛丫环换了杯茶水来。
霍三娘就是这么本性子,只要没报的仇,多少年都记得。
黄氏带笑问:“他家请没请媒人?崔夫人甚么时候能来做客?”
庄守义从书房踱步出去,黄氏命人点起了蜡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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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凌晨,庄颜是被热醒的。屋里的冰块熔化殆尽,守夜的丫环闭眼打着盹,如果戳一下,就要跌倒了似的。
减少府上开支一事,本就是给庄静出气来的,如果庄颜来告饶,可不得叫了自家女儿来亲眼看看。
至于见崔博文母亲的事,看能不能延后,或是能让父亲主动推让最好。
也幸亏这身工夫,浅显宅院任他来去,不然还不能日日和庄颜相见。庞致想起幼时单独待在寺庙里的几年,虽孤傲痛苦,但现在有效武之地,并不悔怨曾经吃了那么多的苦。
庄颜收好了帖子,告别了黄家两老,苦衷重重地归去了。平南侯真的对她成心吗?那么谁能来替他们两家牵线搭桥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