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 > 第44章 缓局
“我叫你忍着的是小伤,这伤处已事关性命,我却不知。”
马含光攥她衣料的手忽一使力,女子下半截裤脚嚓地碎裂了。布条之下,小腿与手臂的伤情大同小异。
马含光一把将坐直的伍雀磬拧过身子,又噌一下拉脱她肩上薄衫,暴露背部被胡乱包扎的伤口。
马含光一手按上她小腿未结痂的伤口,暗中施力,沉声问:“痛么?”
“哭甚么?”马含光问。
“你当然不知。”伍雀磬明知对方不是这意义,恰好顺他话说,“我受伤喊个疼你都嫌烦,马叔叔也向来不管我,烧水沐浴如许的小事都不搭把手姑息我,何况你也没机遇把我衣裳扒开来看个清楚,不晓得有多奇特?”
马含光抬眼去望她一早包裹严实的肩头,若论致命,也唯有那肩后的一道。“会。”薄而微有些透明的唇心轻启,惨白且安静地回了如许一字。
当然,练功还是不相干的,正如该吃的饭还得吃。
伍雀磬反而感觉多少对劲,她这日半夜睡至迷蒙,忽被唤醒,这才知马含光那大半日将要结霜的面色是因何而来。
马含光取了随身的药丸喂给她,面上冷酷未见好转,行动倒是非常细心轻柔。伍雀磬趴在床上,他给她细看肩背的伤口,已经化脓,再做担搁的确是要出性命的。
伍雀磬哀哀戚戚吸起鼻子,初始只收回些微怪声,直至马含光将她面向翻转过来,她扯着他袖子不叫他看,未几却又攀着他手臂一起扑去他肩头。“一回,就这一回……”她哭得气味奄奄,“你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才会对我好……”
此人不忍所见的,喜好顺手遮起来,比方曾当初伍雀磬的一双眼睛。
“我说的话你几时听过,去躺好上药。”
“你若死了――”
终究还是坐来了她面前。
“马叔叔,”她打岔来问,“我今后还能叫你马叔叔么?”
“过寅时了么?马叔叔发甚么疯,这会儿就练功,我哪另有命留给左护法,迟早叫你折腾死!”
后半日里,伍雀磬知情见机再不往马密使身边凑,对方公然也不来理她。
“你这不就叫了?”
他话从牙缝里逼出来,手握拳紧了又松,很想一个大力捏死这丫头。
马含光点了根蜡烛安排她床头,那也不算床,硬板垫了层草垛子,随便铺了几层衣裳。
伍雀磬心烦的不是这个,马含光出于甚么心态俄然体贴起她伤势,她也没多想。但走至厨房门前又感觉要摆摆姿势,她也要那冷酷又场面实足的高架子,哪怕是空架子。
“躺好如何上药?”
伍雀磬衣衫一落就反应敏捷地自发给拽返来,马含光未出声,并未与她去抢那块布。
“少主,”他却忽而放缓声线,沙哑如同跳动的烛焰普通勾引,“人生有很多身不由己,并非大家都能选他所走的路,或很可悲,但请你惜命。”
马含光日内有好几次望着练功的伍雀磬面色渐沉,伍雀磬知本身定有令其不满的错处,可刚不见硝烟地论辩那一回,马含光不肯被她言中,想必有话也要忍着,就连怒斥都要硬生生吞回肚子里。
“我在你腿上拉一刀,再把指头抠出来,你说痛不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