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长空心头一阵恻然,脸上的惭愧之色却更浓了,跟司徒睿一样,燕长空也果断地以为甲士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,就是庇护百姓,但是现在,他们却要放弃河原城,身为甲士却不能保家卫国,这的确就是甲士的热诚!
中队长承诺一声下楼去了,燕漫胡想了想,也跟着下了城楼。
目睹首级战死,狼毛身后的十几名蛮骑不但不惧,反而嗷嗷叫着往燕长空冲杀过来,燕长空目露哂然之色,手中银枪顷刻舞成一道刺眼的银练,冲到近前的十数骑蛮骑便纷繁从马背上倒栽而下,绝无一人能够幸免!
狼毛低呃一声,瞬息间从马背上飞了出去,在空中斜着飞翔了十几丈远,终究重重地撞上了坚毅的城墙,撞上城墙的那一刻,狼毛乃至清楚地听到了本身颈骨折断的声音,心忖这下垮台了,再回不了大荒漠了。
狼毛身后,十几名野狼部落的懦夫如影随行,誓死跟随,倏忽之间,十数柄锋利的战刀已经高低垂起,锋利的刀刃在火光的晖映下反射出冷森森的寒辉。
带着沉重的表情,燕长空一步步踏上了河原东门。
蛮骑刚走,小野狗就从土坎前面嗖地窜了出来,向着远处的河原城方向疾走而去。
城外那把凄厉的声音道:“长官,我是小野狗啊,小野狗!”
年纪稍大的游马队很不客气地喝斥道,“小野狗你要再说这类狗屁话,谨慎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,哼。”
深夜,河西峡谷。
河原城。
年纪稍大的那名游马队把冻得发木的双手直接凑到了火焰上烤,一边谩骂道:“该死的,这鬼处所可真不是人呆的。”
嗥声方起,城外乌黑的郊野上俄然呈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,幽红幽红的火光中,成百上千骑描述狰狞的蛮骑正沿着郊野悄无声气地漫卷过来,最前面的那骑蛮骑挽弓搭箭,嗖的又是一箭,正在疾走的中队长顿时被射翻在地,凄厉的长嗥声便嘎但是止。
瞬息之间,两名游马队就已经倒在血泊当中,只剩下四肢还在不断地抽搐。
小野狗话音方落,火线乌黑的郊野里蓦地响起一声刺耳的破空声,中队长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了,当下本能地矮身拧腰,一支狼牙箭几近是贴着他的脸颊掠过,然后笃的一声插在了城门上,锋利的箭簇已经穿透包裹城门的铁皮深切门板数寸,足见这一箭之威!
年纪稍大的游马队皱眉道:“快去快回。”
另一个别形壮硕的则说道:“小野狗,解手的时候记得抓紧地上的蒿草,别让风把你给刮跑了,让我和大桩好找,哈哈。”
中队长话音方落,城外无尽的黑暗中俄然响起一把凄厉的声音,“从速去禀报将军,仇敌的游马队已经呈现在城东三十里外了。”
燕长空凝声道:“翻开城门,让他出去。”
两马堪堪订交,狼毛高举过顶的战刀蓦地下劈,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轨迹,斜斩燕长空颈项,狼毛神情冷峻,嘴角带着一丝狰狞的嘲笑,他完整没把骑白马持银枪的燕长空放在眼里,乃至已经在等候人头抛飞的血腥场景了。
没有任何踌躇,中队长回身向着城门甬道疾走而去,一边疾走一边厉声长嗥,“关上城门,从速关门!”
燕长空长长地舒了口气,再昂首看时,只见长街寂寂,整座河原城几近已经空了,除了驻军,城里的百姓和商户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全数撤离了,不但仅是河原城,边疆地区的百姓都已经扶老携幼逃往本地去了。
“嗯?”燕长空闻言神采一凛,沉声道,“来得好快啊!”
七天前司徒睿就已经带领大队人马分开了河原,现在城内已经只剩下两个联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