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么话?”七宝回问道。
姚猗素知七宝向来是个慎重的,今儿却一变态态地喧宾夺主,不由想起临行前五女人说的那些话。五女人曾经把二女人说的话向他学了一遍,现现在看着七宝的神情,仿佛还真有那么一回子事呢。他不由猎奇地张望起来。
七宝俄然道:“白先生常日里只教书吗?可有别的谋生?”
“哎,”三女人拦住他,“你粗手笨脚的,哪会这个。你且陪着客人说说话,我来吧。”
三女人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,道:“那今儿你不白迟误了?他们从城里头来,就算是卯时解缆,也得巳时才到。”
三女人笑道:“真是人大了,替你擦个汗还带害臊的。小时候我还帮你掠过更埋汰的东西呢。”
“两位快请屋里坐。”
给殷老爷上完香,姚猗又回到廊下,笑道:“这天该是要下雨了吧,也太闷了些。屋子里头更闷,我们且在廊下坐着说说话,好歹有些穿堂风。”
“是。等服侍好了这些小祖宗,我约了荷花一起来打草把子,虽说另有七八天蚕子们才要上山了,早些预备下老是好的。这是我第一次试着养夏蚕,虽说有春蚕的经历,到底内心没个底。且他们都说这夏蚕轻易抱病,我却一次也没碰上,这倒让我内心有些七上八下的,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甚么事才好。”
她竟是一副少见的女孩儿家的羞态!
七宝拧起眉,“我只晓得民以食为天,若没了我们种田人,光剩下你们读书人,谁种粮?谁织布?”
三女人看在眼中,心下也不乐意让她出去,便放下碗,道:“这碗且放着,我采完叶子返来收。你且忙你的。”
“哟,七宝也在啊。”
***
“天然有管家管着的。”白先生轻声说着,又向姚猗转过甚,“这位是……”
“就你嘴贫。”她啐道,“你只是常日里见我穿男装惯了,猛一见我穿戴女装希罕罢了。比起荷花来,我可差远了。”说着,将一条蓝色围裙系在腰间。
三女人噎了噎,她不想奉告荷花相亲的事,便道:“理他呢,许是他今儿想歇歇。我看有些蚕子已经不动了,只怕今明两天就要入眠,你说,这叶子要不要少采些?”
三女人刚要开口回应,便听七宝接道:“如此甚好,你们坐,我泡茶去。”
白先生内疚地红了脸,几近是惶恐地望着姚猗。
七宝冲三女人一笑,走到桌边勾头看了看,道:“煎饼子!有日子没做了。”说着,便要伸手去拿。
姚猗冲七宝打着号召。
“做甚甚么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人?”
按理说,姚猗该叫三女人姐姐的,但他的春秋又比三女人大,便只跟着岳父叫她三儿。只七宝在一边听了结俄然不高鼓起来,竟像是姚猗在不经意间踩倒了他刚种下的秧苗普通。
“哎,”三女人赶上来,“啪”地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,“洗手去。”
七宝心中突地一跳,忙直起腰,躲开三女人的手,只那两只耳朵却莫名的红了起来。
三女人提着茶壶出来,对姚举人笑道:“这是刚炒的大麦茶,解暑的。五mm在家时最爱喝这个。等一下我包一包,你给五mm带去。别的另有刚腌好的咸鸭蛋,也带些去吧。”
她忙转过身,一边用汗巾子擦着本身的脸,一边喃喃地抱怨着:“这天也太闷了,几时才气下雨啊。”
七宝低着头,任由三女人擦着他的额,眼睛却一不留意溜到她那嫣红的嘴唇上。
三女人忙解开腰间的围裙,开门迎了出去。
“所谓‘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’。”
三女民气头俄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