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这你也信!”一个奶奶挥动手嘲笑道:“所谓‘官官相护’,又所谓‘官大一级压死人’。那侯爷是个甚么品级?昨儿来的通判老爷又是甚么品级?别说来的是通判了,便是县太爷亲身来,也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儿。而那位,但是军功赫赫的侯爷,还是皇上的亲妹夫呢……”
而比起胆气略缺的大人们,孩子们则热血多了。听着这诬捏出来的“灭门惨案”,孩子们一个个不但没被吓着,倒更是义愤填膺起来,一个个直把小胸脯拍得震山响,说着如果人估客再来抓人,他们要如何如何活捉人估客,如何如何庇护那些好不轻易救出来的“不幸孩子”。
小静又装着个天真模样,昂首跟她奶奶道:“我听人说,那些人估客可心狠手黑着呢。说是有孩子从人估客手里逃出来,躲在一户人家里。偏那户人家怯懦,把那孩子还给人估客了。成果人估客临走时,竟反手把那户人家全给灭了口呢。”
她不说这话,不定民气里多少还对这类说法存着疑,她这么一说,倒不但没给侯府洗白,反而更叫世人感觉阿谁甚么“镇远侯府”有题目了。
因而,一样的故事,在孩子们这边,则成了小兔子跟板牙说的“切身经历”。
板牙道:“我们镇子上那么多人,便是那些人估客想来抨击,也不敢明着来,必定会乔装打扮成不相干的人,来问明天的事。我们对于他们最好的体例,就是不管谁来问昨儿的事,我们都给他们来个一问三不知。如有人问起那些被拐来的孩子,我们就直接把人往县衙引,就说人全被带到县衙去了。那些人估客如有本领,叫他们去攻县衙好了!咱引着他们被骗,可不比直接跟他们打在一处好?”
“就是就是!”另一个妇人也道,“都说京里的达官权贵比路上的蚂蚁还多。你们说,那么多的侯爷王爷,为甚么那人估客不叫别人的名号,偏叫出阿谁甚么镇远侯府来?!叫我说,此中必定有猫腻!”
小静原正喜滋滋地想着,大人们的意义应当合了三姐的主张,俄然就听到她奶奶的问话。她不由看着她奶奶猛眨了两下眼,那眸子一转,笑道:“还能有谁,双双呗。”
高瘦少年跟认人一样,先是往人群中间坐着的板牙身上扫了一圈,然后看向三姐,倒是意味不明地抿着唇浅笑了一下,这才扭头对瞪着眼看着他的那些孩子们说道:“我们路过净水县船埠的时候,正赶上官府盘问,说是四周的一户人家才刚被灭了门。不定就是那孩子说的那户人家了。”
说到这里,老太太才俄然想起来,跟她们坐在一处的板牙奶奶的儿子,阿谁王朗,可还在衙门里当差吃粮的。她不由一缩脖子,带着几分小民的忐忑和奉迎,看向板牙奶奶。
板牙看看三姐,抬手很有些老气横秋地拍拍她的背,昂首对世人道:“我三姐固然说话不好听,可细心想想,实在也在理的。如何说我们都还只是些孩子,打不过那些大人再普通不过了。并且,传闻明天都动刀子了。依我的意义,我们硬跟那些人碰,必定不得好的,倒不如智取。”
板牙奶奶的眼一闪,跟着道:“是呢,还说双双救下来的阿谁孩子是甚么‘世子’,我看啊……”
另一个孩子也道:“就是!不是说虎爷救下的那孩子连本身叫甚么都不记得了吗?如何还记得这事儿?这别是你俩用心编着来恐吓人的吧!”
世人顺着声音转头看去,这才发明,他们的火线不知何时竟多出一个少年人来。
“可见公然是有个背景的!”另一个妇人抢着下着结论。
三姐的神采一冷,淡淡道:“我确切见过。我爹娘就死在鞑子军的刀下。就在我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