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,世人都拿眼猎奇地看向雷寅双,叫雷寅双几近都能听到世民气底的八卦之声了――如何回事?如何回事?!新娘子嫁过来才一天就出甚么妖蛾子了吗?嗷,有热烈看嗨!
这就好。雷寅双内心一阵嘲笑。
二人一进院子,雷寅双就听到一个熟谙的声音带着种刻薄道:“二爷二奶奶如何这时候才来?老太太和大爷大奶奶都等了老长时候了呢。”
大兴婚俗,新婚第一天的一早是要祭拜家庙,记新人的名字入族谱的。等雷寅双她们到得府里的祠堂前时,只见侯爷和族长等族里德高望重之长辈都已经到了。一番祭辞毕,冯嬷嬷这才奉上一向由她保管着的元帕,由江苇青亲手投入了火盆里。
江苇青,则一脸幸运地任由她这么一起披发着“虎威”,然后二人就这么进了老太太的院子。
何桦见了,眼神不由一阵古怪。她嫁进江家也有两年了,天然晓得那程老夫人不是个好脾气的。见雷寅双两口儿竟然没等老太太叫起就站起家来,偏老太太那边竟没个表示,她内心立时就不满了。要晓得,当年她刚嫁过来时,可没少被那程老夫人折腾。
雷寅双一向等着老太太来刁难她,可直到她敬完一圈茶,收了一茶托的见面礼,又给出一茶托的见面礼后,老夫人那边一向都是一脸驯良地笑着,就像是她果然是个慈爱的老祖母普通。
可谁曾想风水轮番转,她看不上的郑家转眼竟成了帝王之家,倒是她家,成了进退都要膜拜亲家的人臣。
金妈妈则一下子涨红了脸。她原不过仗着老太太陪房的身份,加上欺负那新嫁娘进门都是要低头做人的,她这才敢跳出来踩一踩新娘的面子。她却再想不到,这二奶奶倒是和大奶奶当年刚进门时不一样,竟是没一点儿新娘子该有的羞怯。她神采变了变,又看看固然脸上带着笑,眼神倒是透着冰寒的江苇青,挤着个笑对雷寅双道:“二奶奶好利的口舌,倒叫老奴没话回了。”
这也罢了,好不轻易她把娘家侄女弄进府来,且她侄女也争气,给她生了个乖孙,原觉得起码江家的家业能如愿交到跟她血缘更亲的孙子手中,却再想不到那不会下蛋的竟然在这时候又下了个“蛋”,倒叫她的乖孙一下子由承嗣之子变成了个身份难堪的庶宗子……
老夫人听了,便扶着金妈妈的手,和族长夫人走在最火线。雷寅双等人纷繁跟上。
跟在江苇青和雷寅双身后的月影立时不客气地嗤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