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里,三娘心头郁郁,暗自指责,早知如此,当日就该将西门庆一干人全都杀了灭口,却不想一时仁念,惹出这多事来,莫非真是星命难改?
三娘听后,心下甚是不安,只问摆布邻舍道:“众位街坊也都晓得我是何人,如何不去报官,还在此与我说这多话?”摆布皆道:“那知县到这里不敷两年,便搜刮得如此多的财帛,盗了他的便是与我等出气,我等只看知县笑话,却不会做那出首之人。”
武松到下处,将行李寄顿土兵收了,将了十二三两银子,与了嫂嫂弓足。武松管下的土兵,大半相送酒肉不迭。当下县吏领了公文,抱着文卷,并招词,带了一干人犯,上路望东平府来。
知县又详细问了一遍前案,当听得那女贼曾将出三万余贯财贿交予西门庆时。知县便起了狐疑,那三万余贯财贿倒是与本身府上被贼人盗取的相若,当下细问那批财贿形状。当时西门庆收了这批财贿,便是教吴月娘分红几箱装的,是以月娘也记得内里金珠宝贝模样。一一说了后,知县闻言大惊,只道这恰是本身被贼人偷了去的。
听了摆布提及,三娘方知,那日西门庆薅恼上门来,打死武大,欺辱弓足,教武松撞见,便一顿拳脚打死当场。随后武松押了王婆,请了摆布邻舍作证,一起去公堂。此事轰动了一个阳谷县,街上看的人,不计其数。
武松便将事由,重新至尾,奉告一遍。知县叫那令史,先问了王婆口词,普通供说。四家邻舍,指证明白,又唤来弓足,问了情由,都取了明白供状。唤当该仵作行人,委吏一员,把这一干人押到紫石街,查验了西门庆与武大郎身尸。明白填写尸单格目,回到县里,呈堂备案。知县便断个案,只做西门庆无端薅恼,打死人兄,欺辱人嫂,武松一时激愤,失手将人打死,先把武松同这婆子寄监在门房里,听候判处。
不一日回到了阳谷县,方才到了紫石街武大师,却见家门紧闭,如何唤都无人开门,隔壁王婆茶坊也是大门紧闭。三娘仓猝扣问摆布邻舍时,方才得知,武松家出了天大的事。
约莫也行了二十余日,来到一条通衢,三娘单独一个,策马已到岭上,倒是巳牌时分。奔过岭来,只一望时,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,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。三娘见了,暗自深思道:“倒是有个旅店,且去那边吃顿酒肉再行。”
话休絮繁,三娘来回对影山两月不足,还是做繁华官人打扮,现在追逐武松脚步,来到孟州路上,恰是蒲月前后,炎烈焰日当天,烁石流金之际,只得趁早凉而行。
知县又教取来嫂嫂弓足,便要鞭挞问供,武松见要打嫂嫂弓足时,这才咬牙招认,将一应罪名全都揽在本身上,直说嫂嫂并不知情。知县见了,方才放过弓足,教监看在家。
三娘却惦记武松,对四个道:“四位可先回盗窟,我还要去见见武二哥,少时便回盗窟来。”当下细细叮嘱了四人,便清算行李,换了男装,骑了匹马,单独一人先回阳谷县而来。
随后问起女贼姓名、去处,武松说只晓得姓扈,行三,名姓不知,便只她来找武松,却不知那边寻她。知县又教鞭挞几遍,还是普通答复。又问了左邻右舍,都言得和武松普通。最后问到狮子楼掌柜处,获得一封留书,上面只写:有事去办,数日转回。返来后自会去寻武松,倒也并未言明去处,与武松口词普通,是以方才放过了武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