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看了看,微微一笑道:“西门大官人不愧是县里富户人家,果然高门大院,只是不知这间府院,可有逾制?”西门庆本来对劲洋洋的,听得三娘夸奖之语,身子酥了一半,却猛听得最后一句时,顿时大惊失容,仓猝道:“小人不知,这间屋院乃是费钱购置买来,也不知是否逾制,但请娘子指导一二,但有逾制之处,小人立即便令人改来。”
下处安排安妥以后,西门庆教府内杀猪宰羊,购置酒筵,接待三娘、欧鹏、马麟等人。席间,西门庆几次劝酒,还道三娘一介女子,不擅酒量,只想着如果灌醉了,彻夜便可一亲芳泽。哪晓得直喝得本身酩酊酣醉,三娘兀安闲那边谈笑风生。
西门庆闻言大喜,暗想道:“蔡娘子身边整日都有护院西席跟从,这趟她一个都不带,一个孤身女子与我上路,还不迟早都是我口中食?”当下便没口儿的承诺了下来。
西门庆虽以衣袖遮挡,但这等手腕却如何瞒得过三娘法眼?西门庆举盏笑道:“多日来,与娘子同游,便如在天上普通欢愉,请娘子满饮此杯。”三娘微微一笑,娇声道:“大官人故意了,也多谢大官人这些日子的接待。”
西门庆忙道:“倒是小人忽视了,我等微落小县街景,天然是不比东京那等处所繁华。阳谷县周遭有的是美景,只是离城较远,须很多备干粮,方可去得。”
西门庆动容,大了胆量抓住三娘玉手道:“娘子休得忧愁,待回到家中,我便亲身走一遭东京,亲上门提亲,只求太师将娘子许配于我,迟早放得完聚。”西门庆握着那玉手,只觉软玉普通温润,便是一阵神魂倒置。
当下西门庆将家人一一与三娘引见,本来西门庆原配陈氏亡故已久,只留下一女西门大姐。刚才那美妇乃是西门庆后妻夫人吴月娘,此女乃本地名流之女出身。别的另有北里出身的二房夫人李娇儿。三夫人孟玉楼,此女原是县里一名杨姓布商之妻,因夫身后,方才嫁与西门庆。四夫人孙雪娥,乃是府中丫环出身,做得一手好鲜汤。
这日到了一处村坊,摆布也无客店,西门庆寻户人家,租借了几间房来安息。当晚,西门庆普通的备下酒食,又将一味烈性椿药将在手中,恶向胆边生,心头只道:“今晚便是用药动粗,也要成了功德,将生米做成熟饭,便不怕她飞脱手心去。”
到得天明前,三娘又回到西门庆屋内,将那仆妇送回屋,本身便坐在屋内等着西门庆醒来。
转回府去,西门庆命人清算些行装、干粮,筹办明日便起行。吴月娘与他清算行李时,却道:“官人,我看蔡娘子那性子,并非王谢闺秀,与她交友须谨慎些。”西门庆皱眉道:“妇人之见,蔡娘子出身繁华,常有些小性子,实属常事。”吴月娘闻言垂泪道:“官人但是想攀附上蔡娘子,好做蔡太师的孙半子?如果如此,便休了奴家便是。”
西门庆见了,也放下酒盏,问道:“娘子何故感喟?”三娘假作忧愁道: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,迟早有一日还是要与大官人分离,是以心愁。”
三娘看着西门庆笑道:“你却不是男人?”西门庆闻言又酥了半边,心头暗喜,道:“小人非是闲杂人,娘子大可放心,小人定当守礼。”当下叮咛吴月娘引三娘入内苑,分拔一间伶仃院落安设,欧鹏、马麟并十名铁卫安设在前院一带耳房内。
西门庆自上前唤了家中小厮,大开府门,只道有高朋到,教家中长幼都到前院来迎。又发付几名仆人洒扫了府前街道,方才请三娘下车马来。
当下便在屋内点了灯来,请三娘来吃酒。少时,三娘到来,还是普通的丝巾蒙面,各自坐定后,西门庆劝了几杯酒后,趁替三娘筛酒之时,便将那药放入酒盏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