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笑道:“本来你便是曹正,早听林师兄提及过。”杨志惊道:“扈官人还是林教头师弟?”三娘点头道:“恰是。”杨志道:“可惜了林西席这位豪杰,被高太尉谗谄,落草去了,现在现在梁山泊。”三娘道:“此事我晓得,迟早去寻访师兄。”跟着对曹正道:“师侄且过来见过杨制使,便是江湖上闻名的青面兽。”
晁盖问道:“官人不与我等一道,却要何往?”三娘道:“我将此处首尾摒挡后便回。”晁盖道:“另有甚首尾事要办,我等一同与你办来。”三娘道:“保正,我知你最是义气,此等事我自是熟稔,一小我好脱身,你们且先护着金珠宝贝先走,休再多言。”晁盖见说了,只得应了,当下领着七人便先下了岗去。
晁盖看了一回,心头暗想:“本日要干大事,她都还迟早练武不辍,这身技艺公然不是平白而来。”又见三娘美目流盼时,想起昨晚她那声娇软的保正哥哥来,忍不住心头一动,暗想道:“她如此好技艺,可贵又豪放不羁、仗义疏财,恰是豪杰本质,可贵又如此姿容,分歧于普通妇人。此前未曾娶妻,便是怕了那些妇人整天只做水粉画眉之事,迟早又口舌啰唣。但眼下看她如此人才时,甚合脾胃,若真能娶了她,迟早一道习武,清闲江湖,也是神仙事儿。”想到这里,晁盖蓦地一惊,暗骂道:“晁盖啊晁盖,她说了只做兄弟,你竟然生出如此龌蹉动机,真是该死。”
吴用迎上来喜道:“扈官人请看,都落手了。”只见公孙胜、刘唐、三阮、白胜从松树林里推出这七辆江州车儿,把车子上枣子丢在地上,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都装在车子内,粉饰好了,个个喜不自胜。三娘道:“此处不宜久留,保正先带他们走,白胜家中再不成去,可径直先回保正庄上,资财分付等我返来时再行赍发,牢记。”
那男人听了大喜,便拜道:“真是扈师叔。”三娘便扶此人起来,笑道:“叫师叔可叫老了,唤声扈官人便可,小哥高姓大名?”这汉道:“小人原是开封府人氏,乃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的门徒,姓曹,名正,祖代屠户出身。小人杀的好牲口,挑筋剐骨,开剥推肉,只此被人唤做操刀鬼。为因本处一个财主,将五千贯钱,教小人来此山东做客,不想折了本,回籍不得,在此入赘在这个庄农夫家。却才灶边妇人,便是小人的浑家。这个后生便是小人的妻舅。却才小人在店内听官人与这位豪杰通姓名时,方才晓得是扈师叔来了,只出来相见。但望师叔模样姣美,是以才使了一趟步法看,权作相认。”
“保正,起得也早啊。”三娘练武毕,收刀上前来时,晁盖闻声方才回过神来,口中笑道:“不及扈官人早。”三娘绰刀而立,晨光阳光照下,更显英姿娇媚,只听她问道:“保正哥哥,有句话早就想问了,只是一向未曾有机会问来。”
晁盖开朗一笑道:“你我之间,无事不成问。”三娘笑了笑道:“保正家中自有良田财产,繁华饱足,并不缺财帛,为何还要打这生辰纲的主张?”
看到杨志也被药放翻了,三娘收了刀来,晁盖微微不悦道:“两个斗他一个,已经不磊落了,你上来还用此等手腕,不是豪杰所为!”三娘又好气又好笑,口中道:“保正哥哥,我等现下是在干劫生辰纲的大事啊,要比论技艺此后再说!”
少时,世人都起家来,打扮后,饱食一顿,分头出村,到藏车儿的处所聚齐后,晁盖等七人自推了江州车儿取道黄泥岗而来,白胜担了两桶酒在后,三娘自去黄泥岗路上来回望风。
杨志大惊,面前只觉一花,尚未看清人来时,只见三娘顺手洒出一阵迷粉来,扑得一脸都是,只觉鼻中一阵异香窜入,跟着便被迷晕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