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三娘鼓掌笑了起来道:“多谢师尊。”跟着眨眨眼道:“师尊,实在刚才您老赠弓给我,我就晓得师尊您是想传我弓马之术的了。”
方才退席,周侗见了女装素裹的扈三娘,微微吃了一惊。半晌后周侗才轻咳一声道:“没想到三娘你换回女装倒是这等人才,当年教你习武怕是大错之事。既然三娘换了女装,也便不好同席,不如在内堂另开一席吧。”
周侗微微点头笑道:“三娘老是晓得为师的情意。”顿了顿接着道:“为师当初看你聪明机警,甚合为师脾胃,是以收你为徒。想你一介女流,学些技艺防身不受人欺负也就是了。却未曾想九年工夫下来,为师一身本领差未几都被你掏空。至于弓马之术、顿时长枪大戟的工夫,为师倒是半点未曾传授。”
师徒二人闲话之间,赶着骡车入了村口,早有村中孩童前来跟从嬉闹。三娘取出备下的糖果分发下去,村中孩童皆是欢天喜地闹将起来。孩童们一闹,轰动了村中里正,带了几名村汉前来相迎。周侗与里正暮年旧识,叙话几句后,便叮咛三娘将备好的礼品悉数交给里正,分发给一众乡亲们。
三娘吐吐舌头笑道:“徒儿扯谈几句的。”
周侗瞪了一眼道:“你还晓得这个事理吗?女孩儿家,习武健身本没甚么,若你还想着出阁拜将的,那便是异想天开了。为师本觉得不教你便无事,哪晓得你却去拜了王进为师,跟他学弓马之术、顿时长枪大戟的工夫,是吗?”
孟翠英也道:“恰是,明日还请老爷斧正厨艺。”周侗笑了几声便低头喝酒不再说话,倒是扈三娘与孟翠英边吃边聊,都说些江湖上的事,倒也投机。
三娘轻咬玉箸笑道:“师尊说那里话来?师父如父,师娘如母,一家人用饭何必另开一席?”孟翠英也道:“老爷,畴前你自夸视礼教大防如粪土,怎的到老来却计算起来了?”
孟翠英道:“也罢,你替你徒弟做情面,我便受了。时候不早,要替老爷筹办酒食去了。”说罢便起家带着使女小环、小翠筹办饭食。
扈三娘笑了笑上前大风雅方的万福一礼道:“师娘安好,我便是当年的三娘。”
孟翠英在屋内与三娘说了会儿话后,翻开一方红木镶边柜子,取出一套素布裙钗来,笑着说道:“此乃老身少时衣裙,三娘换了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