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又问蔡京道:“似此贼势猖獗,如何收剿?”蔡太师奏道:“臣量这等山野草贼,安用雄师,那处贼寇领袖当中,有宋江、扈三娘两个,家眷尚在济州、蓟州两处。可差两员干将分头前去两处,先拿获二贼家眷,提点本州军马先行追缉进剿,定然可得擒贼先擒王之功。臣保举八十万禁军教头****真出镇蓟州兵马统制,海州知州张叔夜出镇济州知州,此两人定能不日剿捕胜利。”天子大喜,随即降写敕符,着枢密院、吏部调遣。天子驾起,百官退朝,众官暗笑。次日,蔡京会省院差官,赍捧圣旨敕符,投海州来。
送走李虞侯人等,****真细看了那文书,陈丽卿道:“父亲现在能得蓟州兵马统制官职,真乃天大幸事,总算不必再在京中战战兢兢度日了。”
却为何喝采?只见这女子,绾着时髦的麻姑髻,头一顶珍珠点翠抹额,耳边垂着明月珰。那姿容当真无双无对,只道是织女擅离银汉界,嫦娥逃出月宫来。世人没一个不喝采后暗道:“好个绝色女子!”
有谏议大夫赵鼎出班奏道:“那水泊梁山周遭八百里,那边屡有贼寇能人出没,制止不得,盖因失其天时,乃至如此。以臣愚意,不若降敕免罪招安,诏取赴阙,命作良臣,以防边疆之害。”
蔡京笼袖道:“捉了这扈三娘有何益?只怕没了此女,华州之地生乱。”闻焕章悄悄嘲笑,蔡京、童贯两个诸多借口,还是舍不得华州那份年敬,当下道:“恩相、愠相,拿了这扈三娘但是好处多多。试想她既然能造出琉璃镜、琉璃器这等希世珍宝,又到处售卖,所得必然是千万贯的巨富资财,一发抄了家财便是横财一笔。再者,若拿得她,逼她将出那希世珍宝的制作之法,恩相、愠相、太尉三位大可教门下人本身做来贩售,定然是财路滚滚而来,那可比华州些许年敬要多很多啊。”
李虞侯上马来,捧着圣旨道:“当明天子下旨,枢密院申动文书在此,特来与八十万禁军****真传书,这位娘子不知是家中哪位?”
当下计议定,蔡京对高俅道:“太尉那边与这扈三娘有大仇,定会报来。但捉得此女后。先留性命,待交出那琉璃器制法后,天然交与太尉措置。”高俅道:“高俅明白,恩相放心,自当叮嘱那****真,定要捉得活的。”
闻焕章道:“实不相瞒,那太尉府上虞侯陆谦,乃是小人表兄弟。陆谦那边固然品德不端,但小人去牢里看他时,他言之凿凿,确切未曾殛毙高衙内,便是被人构陷的,是以小人发愤要替他洗冤。查探之下,小人更方才得知是这扈三娘所为。又探得此女子,开山立教,座山拥寇,交友权贵,辟谣肇事,定然包藏祸心。是以于公于私上,小人都要撤除此女方才罢休。”
蔡京听了大怒,喝叱道:“汝为谏议大夫,反灭朝廷法纪,猖獗小人,罪合赐死!”天子曰:“如此,目下便令出朝。”当下革了赵鼎官爵,罢为庶人,当朝谁敢再奏。
蔡京沉吟半晌后道:“便听闻先生言语,明日上朝后,便保举两人分头出任蓟州兵马统制与济州府尹。”
次日五更,景阳钟响,待漏院众集文武群臣,蔡太师为首,直临玉阶,将江州事面奏道君天子。天子览奏,大惊。
****真道:“也罢,去蓟州任一州兵马总管,总比留在都城要好。我儿也随我一同去蓟州便了。”陈丽卿道:“另有母亲,一起都去蓟州便好。”
另一头,却说枢密院下处起了公文,高俅差拔殿帅府李虞侯领了公文,径投****真家中来传书。那李虞侯引三五个侍从,都乘马匹,公文背在前面,一行人到了新宋门旁****真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