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京点头道:“闻先生存算的是。”随后动问道:“蓟州那边另有何武职空缺?”童贯道:“尚缺一名兵马统制官。”蔡京道:“可有人选?”
计议定后,高俅、童贯两个连续起家告别回府,蔡京请闻焕章还是坐了,蔡京眯着眼问道:“闻先生此趟来,一向只劝我等缉捕那扈三娘,倒是与此女有仇么?”
闻焕章道:“实不相瞒,那太尉府上虞侯陆谦,乃是小人表兄弟。陆谦那边固然品德不端,但小人去牢里看他时,他言之凿凿,确切未曾殛毙高衙内,便是被人构陷的,是以小人发愤要替他洗冤。查探之下,小人更方才得知是这扈三娘所为。又探得此女子,开山立教,座山拥寇,交友权贵,辟谣肇事,定然包藏祸心。是以于公于私上,小人都要撤除此女方才罢休。”
另一头,却说枢密院下处起了公文,高俅差拔殿帅府李虞侯领了公文,径投****真家中来传书。那李虞侯引三五个侍从,都乘马匹,公文背在前面,一行人到了新宋门旁****真家。
蔡京微微点头道:“我晓得了,既然如此,闻先生便留在我府上,先做个府上客卿,专司办理扈三娘这件事。这女子再有诸般不是,也要比及从她那边拿得琉璃器制作法儿,方才气了断存亡,你曾闻《论语》有云,行己有耻,使於四方,不辱君命,可谓使矣。”
闻焕章道:“焕章尽知,承太师指教”。蔡京又道:“此趟事上你多操心力,但大事一成,自有汲引。”闻焕章道:“深谢恩相厚意。”自此闻焕章便留在蔡京府上任事不提。
****真道:“也罢,去蓟州任一州兵马总管,总比留在都城要好。我儿也随我一同去蓟州便了。”陈丽卿道:“另有母亲,一起都去蓟州便好。”
闻焕章却道:“愠相,恰是要待这女子未成气候时,便将其撤除,不然此女将来必然祸国殃民!小人这里已经密查得,这女子故乡扈家庄,便在蓟州,今趟她闹了江州,犯下大罪来,恰好可申动文书,教蓟州府衙将其家小先拘下,一旦她勾回家来,便可擒拿。”
那女子见了李虞侯等人,除下青纱罩儿来,口中问道:“上差何来?”不除那面罩时万事全休,一撤除,李虞侯等人都是忍不住喝起彩来。
天子又问蔡京道:“似此贼势猖獗,如何收剿?”蔡太师奏道:“臣量这等山野草贼,安用雄师,那处贼寇领袖当中,有宋江、扈三娘两个,家眷尚在济州、蓟州两处。可差两员干将分头前去两处,先拿获二贼家眷,提点本州军马先行追缉进剿,定然可得擒贼先擒王之功。臣保举八十万禁军教头****真出镇蓟州兵马统制,海州知州张叔夜出镇济州知州,此两人定能不日剿捕胜利。”天子大喜,随即降写敕符,着枢密院、吏部调遣。天子驾起,百官退朝,众官暗笑。次日,蔡京会省院差官,赍捧圣旨敕符,投海州来。
当下计议定,蔡京对高俅道:“太尉那边与这扈三娘有大仇,定会报来。但捉得此女后。先留性命,待交出那琉璃器制法后,天然交与太尉措置。”高俅道:“高俅明白,恩相放心,自当叮嘱那****真,定要捉得活的。”
那女子尚未答话,只见****真家门开处,一名四十余岁中年儒生立于门下道:“此乃小女陈丽卿,小可****真敬奉天子旨意。”当下父女两个请李虞侯入内,叮咛家人看茶打坐,便在家中接了枢密院公文。李虞侯传了公文后,便带了一行人回府复命去了。
便在堂上,蔡京、童贯听了高俅之语后,童贯轻咳一声道:“太尉且先息怒,华州地处西北诸路火线,现在与夏国交战恰是要紧关头,我西北军中,上至粮草、东西,下至被服、鞋袜,十有七八都是华州诸路转运,如果前去征讨那边,必将牵动西北雄师,此事稍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