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路口,三娘站住脚步道:“二头领,送到这里便可了。”王矮虎道:“娘子,我那哥哥目光不明,不晓得事,言语获咎,你切莫见怪。”
第五日上,三娘还是一早出摊来,却早有一人守在摊前,看模样倒是一名管家,只见那管家上前道:“白莲娘子,我家府中夫人得了急症,看了两日,附近大夫都束手无策,听闻娘子医术高超,特来相请过府看诊。”
那管家被骂得不敢出声,三娘却上前,不温不火的道:“将军,你这怒大伤肝,每日夙起必然眼屎极多,口舌枯燥,便是肝损之象。”
繁忙了一阵后,夫人方才安稳下来,三娘诊脉后看了,过了三个时候又再用针,这一日都在府内诊治。
王矮虎却跳起来道:“哥哥好不晓事,那少华山、史家庄两处倒是多么风景,江湖上豪杰,去投的如雨,现在扈三娘以大寨主身份亲来延揽,你倒好,却还在那里推三阻四的,只教做兄弟的心冷!”
三娘噗嗤一声笑道:“你倒是嘴上占我便宜,刚才踢你几脚,也不疼么?”王矮虎直点头,傻笑道:“不疼,能挨娘子几脚,也是福分,便是此后死在娘子手里,也是甘心的。”
三娘看了笑道:“二头领,你这般奉侍我一个女子,却不是豪杰的活动,也不怕折了名头?”王矮虎却笑道:“能奉侍娘子是几世修来的造化,我却不管旁人如何说来。实不相瞒娘子,我若真能娶个夫人像你这般的,也是迟早这般待她,奉侍自家婆娘,折个甚么名头?旁人还会来我房内看不成?”
三娘入到屋内,见那夫人在床上,疼得双腿伸直,只顾在那边哀嚎,便上前搭了个脉,又诊视了腹痛位置,最后道:“此乃缩脚肠痈之症,倒是外邪侵袭,壅热肠腑;饮食不节,损及脾胃;饱食后暴急驰驱或忧思愤怒,气机受阻等,导致肠腑传导渎职,气血瘀滞,败血浊气壅遏,湿热积滞肠间,发而为肠痈。如热毒过盛,则败肉败北,化而为脓。”那军官闻言道:“旁的医者也是这般说,只是并无良方医治。”
三娘听闻有病患,仓猝起家问道:“病患在那边?”那管家仓猝道:“便在府内,已经腹痛两日,都下不得床来。”三娘道:“事不宜迟,我这便与你前去。”当下三娘清算了物件,便跟那管家去了。
燕顺起家道:“既然娘子说了,我等也不便强留,稍后略备薄礼相送。”当下三娘与三个吃了一碗酒后,便即起家告别,燕顺命人托出一盘金银相赠,三娘分文不取,只顾要下山。
燕顺喝道:“你这厮莫不是吃醉了?”王矮虎大怒道:“那你与我说个事理来,为何不入伙去?但说得明白时,我便听,说不明时,我便不听!”郑天寿见两个口合,仓猝起家来劝。
三娘道:“我这里须得用针灸来治,要与夫人宽衣,两位先出去等待。”当下那军官与管家出了屋来,屋内自有两名仆妇照顾。
却说王矮虎只顾在前面带路,半晌后将三娘引入屋内,又是端茶、又是送水的,又亲身取了铺盖来,替三娘铺了床铺,口中道:“这山里天寒,须很多加些铺盖来。唔,不可,我还是去弄盆炭火来,与娘子你向火。”
王矮虎见了仓猝道:“扈娘子,我随你去。”三娘心头一抖,仓猝道:“此事不成,若传了出去,还道是我坏了三位义气,千万使不得。”
三娘道:“我晓得,燕头领乃是恐怕屈就我一介女子之下,折了豪杰名头。”王矮虎却道:“我却不管那很多,我只看娘子那少华山畅旺,是以方才想去投效。”三娘笑道:“此话愿意。二头领,说句至心话,你但是看我姿容,方才想要入伙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