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哥见宋军守了险要,阵前斗将又占不得便宜,只得命令按兵不动,两厢便对峙起来。
扈三娘没了兵刃,心头一惊,将残剩半截铁枪猛的飞掷畴昔,随后拔马便走,承景一刀削开断枪,在后追逐,将三娘逼得不得回营,三娘只得朝东北而去,承景紧追不舍。王进等上前相帮时,却被承景亲卫拦住厮杀起来。
承景在后追逐,三娘不时回身放箭,却被承景精甲挡开,两人一前一后往东北山里而去。
承景大怒,举钢叉指着喝道:“昨日兵刃不趁手,本日特来再战,你这兔儿相公,敢应战否?”
两人交兵五十余合,都是悄悄心惊,此人恰是平生未见之劲敌。承景心头更是骇然,此人看似如此文秀一个,枪法竟然如此迅捷狠辣,并且越战到背面,那枪越来越快,力道越大,不见半分弱慢下去,倒是反过来越战越强。承景自知兵刃沉重,越今后力量便越不敷,如果再战三五十合,只怕稍有闪失,反被她胜了。
王进得了将令来请三娘,三娘也不推让,师徒两个披挂了,各取兵刃,也只带了十余名宋军马队出寨来战承景。史进本也要去,但箭创未愈,三娘与王进都不准,史进只得闷在营内。
刘仲武捻着髯毛笑道:“此等威武义士缘该多多招募些才是,王知寨,若这扈岚愿参军时,本经略可破格汲引他为副将。”王进略感难堪,只道:“也不知小徒意向,待小将问来复禀经略相公。”
到了宋军寨前,承景命十余亲卫大声呼喊,点名只要扈岚出来再厮杀一场。刘仲武本不肯理睬,但也不想弱了西军名头,便让王进请扈三娘出战。
刘仲武安闲敌楼上看了个清楚,当即抚掌笑道:“此乃哪位帐下骁将?端的英勇了得。”王进转出拜道:“副经略相公钧鉴,此乃小徒,蓟州扈岚。”刘仲武哦了一声道:“可有军职在身?”王进道:“小徒一月前来延安府看望小将,适逢交战,便跟从小将出征,权在小将帐下做个亲兵,未曾有军职。”
到得阵前,承景看那宋将时,只见那小将身形略显娇小,面白唇红,秀眉柳目,换身衣裳便似个大师闺秀普通,若不是穿了一身青花瘊子甲,手提染血铁枪,身上血迹斑斑的,还真看不出这弱强大小一小我能杀了三名虎将。
一句兔儿相公好似中了三娘关键,顿时银牙暗咬,双目赤红,也不再答话,娇叱一声,举枪策马来战承景,承景举起钢叉上前应战。
三娘连珠箭放得鼓起,追近夏军本阵时,但见伤不到承景,只望着嵬名察哥那杆帅旗旄纛射来,三箭飞畴昔,射到擎旗之士两人,最后一箭竟将旄纛上羽穗射落,察哥旄纛顿时倒了下来。
嵬名承景领军到来,在察哥面前见礼,察哥大喜教免礼后问道:“我儿何来?”阿逸道:“闻父亲与宋狗搦战,特来互助。”察哥喜道:“我儿来的恰是时候,阵前那宋狗小将连斩朵鲁不花、失朵斤等三名铁鹞子虎将,我儿与我报仇来!”
刘仲武为人刻薄,也听出王进难处,微微点头道:“也不勉强,但若不肯参军时,自有厚赏相谢。”豪侠义士自古都有,这等人也常投入军中效力,自古为将者也最是喜好这等人。缘何?豪侠义士投效军中,或为报效国度,或为酬谢恩德,或为立名立万,或为金银财帛,这些人老是有高超本领,互助军中大有裨益,也不会掠取军中功绩,很多义士都是只为家国恩德,不要犒赏的,这等功德天然多多益善,是以刘仲武并不诧异,也任其去留。
第二日天明,承景吃了一只烤羊,心头越想越怒,定要报仇。饱食一顿酒肉后,换了顶头盔面甲,穿了两套精甲,头面都护住,又换了一柄较轻的五股钢叉,取了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刀。这口宝刀倒是近年军抄溜大会上夏王钦赐之物,削金断玉,名唤鸱吻宝刀。领了十余骑亲保护士,离了大营,自投宋军宗谷营寨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