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三娘哼了一声道:“王厚骄兵必败,左路、中军先到臧底河城,却不先扎下硬寨,只顾挥军攻城,夏军救兵已至时,踌躇不决,如果早一些撤围布阵,也不会如此被人杀个措手不及。”
三娘见了,也勒转马头,举枪冲杀返来。只见她单手持枪,飞速而至,一名夏军骑军举长刀来迎,三娘却不收马,两马交叉而过之时,三娘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,电光火石间,那夏军只见面前灿烂一闪,便喉咙中枪,一声不吭落马而死。
奔出百余步后,便已经瞥见那支夏军,总有百余骑高低,只是装束与刚才的夏军分歧,这些夏军身披精甲,就连脸上也带了铁面罩,身上竟然连了铁链,将本身裹在马鞍之上。扈三娘倒抽一口冷气,厉声喝道:“大郎细心,这些是夏军精锐铁鹞子!”
王进点头道:“切勿恋战,速回!”随后便呼哨一声,号召宋军马队后退。
史进吃了一口粗面夹馍,却发觉半口都是沙子,却又不敢吐出来,只在那边吃一口骂一句夏奴。正骂时,一块肉干递到面前来,史进看时,只见三娘浅笑着说道:“你便是骂一千句,也伤不到夏奴半分毫毛。”
史进在阵中跟着王进、扈三娘缓缓而退,甚为懊丧道:“想不到就这般败了,为何俺们右路军未上前厮杀?”王进道:“我军步甲沉重,又是最早接敌,厮杀一阵,士卒疲累,等闲冒进,只怕便连右路三万人也要搭出来。”史进看着远处夏国军旗来往如飞,忿忿不平的怒道:“憋屈得紧!”三娘倒是面沉如水,一言不发,心中却在暗叹,如此雄师团阵仗厮杀,本来一人之力倒是如此纤细。
王进还想再靠近些看时,只听远处号角吹响,一队夏军马队吼怒而来,王进骂道:“夏奴好灵的鼻子!三娘,你们先退,我自殿后!”
三娘心头惶恐,不愧是夏军精锐铁鹞子,就连平常马队也这般短长,心头想着,手上却不慢,另一只手蹡踉一声翻出腰间利刀,闪电般一刀从那人咽喉划过,那人双眼瞪出,至死不信人间竟有这般快的刀!
扈三娘赶马追上史进,大声喝道:“大郎,徒弟有令,我们回军!”史进道:“师哥,正杀得鼓起时,让俺再冲杀一阵!”三娘怒道:“此是疆场,要听将令!你不听我话了么?!”史进这才怏怏的勒住马头,与扈三娘策马转回。
当下师徒三个并百余宋军马队整束伏贴,各取兵刃弓弩,上了马来,径直出了宗谷,往西北方哨探而去。
王进皱眉道:“此话我们三人说说便可,休教再传。”跟着说道:“副经略相公命我带百余骑出巡哨探,你二人将马借来,我差别人前去。”
宋军右路大将张诚也见了夏军步地,当即命右路全军布阵,王进地点前军当场扎住,摆布两翼军阵补齐后,排布下一个偃月大阵来,宋军右路稳稳扎住阵脚。
扈三娘催马赶至百余步外时,只见夏军盔甲在月光下耀耀生辉,心头暗喜:“还道夜黑倒霉弓箭,这也瞧得极是清楚。”当下铁枪挂在马鞍上,取出金雕弓,运起一口气,连珠七箭一口气射出,公然夏军五骑回声而落马,却有两箭落空,想来倒是夜黑未中。
张诚统右路军,见中军遇袭,心急如焚,当即分出独一的三千马队驰往救援,但半途便被夏军漫衍下的数支骑军拦住厮杀,不得寸进。其他右路军皆是步军,也不敢等闲挪动步地。
此时,史进、王进领兵赶到,两人各举兵刃大吼一声,突入敌阵去,宋兵百骑也冲将畴昔。夏军这队骑军被三娘一阵连珠箭射乱阵脚,再被宋军一冲,顿时乱了手脚。
扈三娘却笑道:“徒弟,你这便是陷我与大郎不义,哪有徒弟独去犯险,徒儿在后偷生的事理?如果我们三个命该绝时,便做一正法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