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便在阵前厮杀起来,一个铁枪精熟,一个朴刀凶恶,高低直杀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。祝彪见赢不得他,回身便走,刘唐纵马待要赶将去,花荣却飞出阵来叫道:“且住,需防那厮暗箭。”
黄文炳道:“我军初至,且先不申明日之事,彻夜须防备官军劫营。”三娘点头道:“换我是陈曦真,彻夜定来劫营。”晁盖道:“既然如此,便请娘子传下将令来。”三娘便道:“彻夜一更,各军按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筹办!”当下三娘差下将令来,各头领接令后,分头各自行事。
庄上庄客见败了军马,大惊失容,慌作一团,也不见了陈曦真等官军将领,都做没头苍蝇在那边乱闯。武松赶在头里,奔至吊桥前,一戒刀断了吊绳,那吊桥便再也拉不起来。武松两口戒刀,便立在吊桥那边,但要过的人,都是一刀一个剁翻到水中,背后鲁智深舞起禅杖领军赶来,祝家庄客见摆布无来路,只得跪地告饶。
恰是人上一万,无遮无沿,那祝朝奉、祝家三子在庄上见了,都是惶恐万分,只陈曦真平静非常,看了扈家联军下寨后,捻着髯毛笑道:“彼军方至,彻夜守备必然松弛,晚间半夜时分,可出兵劫营一回,挫其锐气!”
祝家庄离扈家庄不过十余里地头,扈家人等又精熟独龙岗附近盘陀路,只半日工夫,便到了庄前三里处,前军下了寨栅。少时三娘、晁盖中军到来,便当道下寨,后军稍后赶至,一万军马前后下八座营寨来。
却说陈曦真、栾廷玉、祝彪苦等一夜,未得动静,待得天明时,方才得报直说扈家联虎帐寨那边,将祝家双杰首级号令出来。祝朝奉闻言,哎呀一声,扑跌在地,晕厥畴昔。祝彪大怒,便要点起军马直取庄外厮杀。
却说祝彪、栾廷玉两个,点起庄内精锐庄客两千余人,杀奔寨前来,三娘闻报,嘲笑一声,唤来鲁智深、武松、杨雄、石秀四个叮嘱了,四个自引军去,又唤来张横、张顺、李俊、李立四个,也普通叮嘱了,四个自去安排,随火线才请晁盖、花荣、刘唐等一起点起军马,飞出寨来相迎。
少时,刀斧手将祝龙首级呈上,三娘教与祝虎首级一并,挂在寨门前示众。晁盖见三娘毫不手软的杀了祝龙,竖起拇指赞道:“杀伐判定,娘子并无妇人之仁。”三娘道:“我扈家与祝家已是不死不休之局,拿住了,迟早也是要杀了。”晁盖点头道:“那擒住的一应庄客如何措置?”三娘道:“临时监下,待破了祝家庄,一并措置!”
众头领将祝龙解了,推到帐前,三娘看了,冷冷道:“背盟败约的无耻之徒,解来何为?斩讫报来!”摆布刀斧手将祝龙押下,祝龙大声叫骂道:“你这个无耻小贱妇,背反朝廷,迟早官军将你们一家尽都杀光!”穆弘闻言大怒,上前将祝龙下颌卸下,教他不能再骂。
却说三娘、晁盖扎下营寨后,便在中军帐内调集诸将议事。在帐内,三娘自坐了帅位,晁盖侧首坐了,诸将到齐后,三娘道:“我等军马初至,陈曦真惯会用兵,明日不知该如何攻打?”
当夜半夜时分,陈曦真命祝龙、祝虎两个领一千军马从庄后偷出,便绕到庄前扈家联军寨前,藏踪蹑迹,拔开鹿角,目睹营内静悄悄的,便连巡哨寨兵都倒在一起呼呼大睡。两个见了大喜,领一众军马直突入寨内,两个径奔中军。瞥见中军帐中灯烛荧煌,扈三娘单独一个,端坐正中,坐看兵法。祝龙、祝虎暗喜,两个手持长枪,抢入帐房里来。
陈曦真拦不住两个,只得由得他去,转头叮咛提辖官张慕云道:“这里村坊小庄,岂耐久守?祝彪这厮又不听我言语,迟早必败,教各军筹办,若势头不对,便先杀出重围,先回蓟州,再作筹算。”张慕云领命,自去点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