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氏与林娘子都是针织妙手,起家看了后均是掩口而笑,三娘不明就里,时氏拉着三娘的手道:“三娘已经是大女人了,胸脯与臀下日渐长大,一年多前称身,这时该大的都大了,天然便不称身了啊。”
却说祝家三子祝彪一早得报,直说昨夜扈家庄大摆筵席,道贺三女人生辰。闻报后,祝彪大怒道:“扈太公这老匹夫,多次推说女儿云游在外,现在回到家中摆布筵席,也不见来请我去相见,端的欺人太过!”两个兄长并庄上西席栾廷玉也不在,祝彪挡不住肝火,便喝命庄客披挂了,点起一百余名精干庄客,径投扈家庄而来。
三娘苦着小脸道:“两位嫂嫂,改得倒是称身了,只是这胸前能再束一束么?”时氏板起脸道:“说甚傻话,女子胸前最是要紧,但束得紧了,不但有碍身子,便是呼吸也难,你还怎的动武?”林娘子也笑道:“三娘,你胸前伟岸,如何能束得住?看这架式,今后还要再长,说不定过个一年后,又还要改大,又岂能束紧来?”
但穿上一看时,却发觉不对了,这衣甲改过又加了衬底后,便再也掩不住那身材,穿上后便活脱脱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,一望便知是女儿家来。
三娘大喜,实在与李应交友了一番,李应也喜三娘巾帼豪放,两个说到义气时,三娘便拜李应为义兄,李应也有此意,当下两个便在堂上烧了黄纸,结拜为义兄妹。见两个结拜,世人都是大喜,纷繁前来敬酒,三娘千杯不醉,天然也是豪放不羁。
却说李应也早知一丈青名头,虽知她乃女儿身,但也不见骄易,与三娘见礼后,太公请李应首位,李应那里肯坐,直扶太公坐了首位,李应几番推让才坐了第二位,扈成坐了第三位,三娘坐了第四位。林娘子与大嫂时氏等女眷安闲内苑开席。
三娘急道:“大嫂、师嫂,你们与我看来,这幅衣甲一年多火线还称身,怎的这时穿了便甚是紧缚了来?”
父子三人说了些话,三娘将这两年上之事说了,说完与西夏军厮杀时,扈成忍不住赞道:“小妹,听你提及这军中之事,为兄也忍不住想去投西北军中,好歹与那些夏奴厮杀一场,博个封妻荫子,留名百世。”
时氏却拦住道:“小妹且慢,你穿了这衣甲,还需整束一下头饰,不然看来甚为古怪。”不等三娘反对,时氏与林娘子便上前一起脱手,替她梳起发髻来。
到了庄外,庄客见来势汹汹,扈成与太公昨夜醉了,尚未起来,只得仓猝先收了吊桥,便是不放人出来。祝彪更怒,便在庄门口叫骂起来。
太公教起来后,三娘问道:“父亲,我不在家时,那祝家可曾来啰唣?”提及祝家来,太公尚未说话,扈成一脸不忿道:“怎能不来?那祝彪仗着祝家庄兵强马壮,隔一两月便来啰唣一回,定要教父亲将小妹你许配与他,父亲不允时,便常来喧华。我不忿与他厮杀几场,都赢不得他。幸亏之前听小妹之言,庄上与李家庄修了盟好,但他来时,李家庄那庄主,扑天雕李应也前来相帮。他看我两庄修好,倒也不敢逼迫太过。”
只见那李应三十岁高低,也是一番好表人物,但见:鹘眼鹰睛头似虎,燕颔猿臂狼腰,疏财仗义结英豪。爱骑乌黑马,喜著绛红袍。背上飞刀藏五把,点钢枪斜嵌银条,性刚谁敢犯分毫。李应豪杰真懦夫,人赠名号扑天雕。
太公却道:“我儿不必犯险,有父兄在,自会替你做主,终不会让你一个女儿家亏损。”三娘大要上应了,此事却记在了心头。
正忧?时,有庄客孔殷来报导:“三庄主,那祝家庄祝彪引了百十人来到庄外,定要与三庄主相见,这时赖在庄外不走了。”